他要了一副胶皮手套,在棺液里摸索片刻,忽然捞起了一枚戒指之类的东西,用水简单清洗过,仔细检查起来。
齐铁嘴凑过去瞄了一眼,奇道:“佛爷,这好像是个顶针?银子的,看起来也就三五十年的东西。”
“这顶针应该也是之前的土夫子留下的。”张启山思索道,“这上面的花纹是……杜鹃花?”
“杜鹃花开二月红……是二爷家?”齐铁嘴道,“这棺材里的陪葬品像是南北朝的物件儿,二爷家又是最好南北朝的东西,会不会是二爷祖上……”
张启山将顶针捏在手心,“看来要去问问二爷了。”
“喂喂喂。”朝兮插嘴进来,扬声道:“你们爱去找谁找谁,只有一样:这棺材开了,说好的算命先生呢?”
副官面无表情地把齐铁嘴提溜过来。
齐铁嘴本能要躲,支支吾吾道:“我这……这……今天已然这时辰了,要不咱们改日……”
朝兮眨了眨一片白雾的眼睛,忽然笑起来:“说的也对。那你就等一个礼拜再过来吧。”
齐铁嘴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听他道:“那时我眼睛也能看见了。万一你算的不准,我还能看清楚你的脸,以后找你算账。”
我这都摊上了什么啊!
齐铁嘴敢怒不敢言,决定回家先给自己算算是不是流年不利。
在张启山的默认下,朝兮暂时入住他的府邸。晚些时候,有城里医院的大夫过来,说是奉了佛爷之请来给他诊治。
“张大佛爷”——朝兮每次听见这个称呼都觉得好笑。不过从大夫那副小心讨好的模样看来,张启山在长沙城混得不错,连带着鸡犬升天。
靠,好像把自己骂进去了。
该说不说,好歹大夫的医术还不赖,开了些眼药水、软膏,配合着一些消炎药,眼睛的状况缓和不少。
主人不在家,没人给他找房间睡,他也不愿意麻烦仆人——这年头谁都不容易,他本来也不算挑剔,索性就在沙发上歇息。
所以张启山回来看见沙发上双眸紧闭、呼吸绵长的青年,微微一愣。
副官想要叫朝兮起来,被他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