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到薄云天都觉得他值得怜悯。
肆虐的黄土没能遮住薄冰的眼睛,但温和的海风却蒸干了他辛勤的泪水。
伤口、强忍着悲伤的笑容、护着自己沉默忍受毒打的纤瘦身体。
薄冰是谁呢?
那时的薄云天想。
只是一个温柔的、怀揣着梦想的笨蛋哥哥。
直到他看到粗心的家伙走后,随手丢在垃圾桶里的精神药品,薄云天才恍然发觉一个可悲的事实。
笨蛋哥哥活在自己发霉腐烂的幻想乡中。
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笨蛋。
薄云天抬起头,看着坐姿端正、面色冷郁的薄冰——这个人的气势就像是一把藏锋的剑,只是接近,就会被强大的剑意笼罩。
无论是“精神病”还是“人格分裂”。
他都搜过不少词条。
——人格分裂也许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他有很多想问哥哥的话。
但是问不出口。
这样也好。
这样就好。
“收拾好了吗?”
贺金兰从门口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精瘦有力的便衣保镖。
保镖身高几乎都在175cm左右,手臂上掩盖不住精壮的肌肉,面色严肃,身体的爆发力极强。
几人看到面容严肃的贺金兰进来了,习惯性的畏畏缩缩起来,薄云天也敏锐的感受到屋内这种奇异的变化,他下意识看向穿着那件廉价高领羊毛衫的薄冰。
薄冰脸上没有丝毫不自然和难堪,冷肃的气势让贺金兰也不能忽视。
——漆黑的蛇眸中沉着看不清的毒腺。
贺金兰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上司会对一个小练习生这么上心了。
“好了”,薄冰拎起薄云天的书包,“车在哪?”
“你们跟我来吧,少主在下面等着。”
贺金兰收回打量的视线。
听他这么说,薄冰却清楚了这人的身份。
“你是贺家的人。”
薄冰这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而贺金兰并没有义务回答薄冰的话,薄冰也没有说话。
之前和殷肃大概商量过了,殷肃会带着几人到节目录制的市区。
薄冰同意了在签解约合同前,和殷肃参加最后一期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