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
“骗子”,殷肃打断了薄冰的话,红着眼睛,气的浑身发抖,“谁要听你的道歉!”
——“谁要听你的道歉!”
这句话,殷肃几乎是怒吼出来的。
吼出这句话之后,不仅是薄冰,连殷肃自己都怔了一下,他很少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
男人垂下眸子,面前是依旧呆呆的坐在床上,抿着嘴,正偷偷看自己脸色的青年,意识恍惚。
因为卧床,肌肉萎缩而消瘦下去的身躯,苍白而无力。
和自己手机相册里那个永远运筹帷幄、永远高高在上的恐怖野心家不一样,几乎是完全不同的身体,殷肃却真真切切的知道,他们现在是一个人。
像以往一样,那个躯体里住着的是,称得上坚不可摧的家伙。
冷硬的家伙。
什么都暖不热那个灵魂比石头还冷的心。
“算了......义父开心就好”,殷肃转身,声音平静,“是我逾矩了,您好好休息。”
他的指甲几乎要陷入掌心。
即将走出门的刹那,他回过头,声音冷意十足。
“义父放心,下次不会了。”
殷肃红着眼眶走出门,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春风和煦的笑意。凌厉的气势让外面等候的人都站起身来,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殷肃好脾气的太久,甚至让他们都忘记了对方本来的身份。
李玉梅有些担心的握住薄云天的手,被薄云天拍了拍手,以示安慰。
李峰也有些担心的看着殷肃的脸色。
刚刚对方的怒吼声没有掩饰,所以坐在门口等待的他们也听到了。
殷肃摆了摆手,示意贺金兰和萧沛霖自己没事。
萧沛霖手里拿着文件,极会察言观色的他意识到殷肃处于暴怒的边缘,很识相的没有直接讨论公事,而是跟着殷肃回到了殷肃特殊的陪护室。
说是陪护室,这种高级私立医院的陪护室一点都不比总统套房差。
殷肃换了件简单的衬衫,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靠在沙发上。
衬衫也没有像平常一样扣的一丝不苟,而是留出了两个扣子的空间。
和禁欲感不同的慵懒感,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气势。
贺金兰和萧沛霖坐在一旁,萧沛霖还在犹豫手里的文件要不要交上去。
“拿来吧,是什么文件?”
殷肃调整好状态,用臂带整齐的束住衬衫卷上去的袖子,语气轻松,看上去居然心情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