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祭品吧!小娘子你偷吃祭品?就不怕,不怕……”
“怕什么?谁说这些是祭品?大宣成亲不是要讨个好彩头吗?要我说,这些都是祝愿我和郎君早生贵子的彩头,那我凭什么不能吃?”
“噗,”沛儿忍不住笑出声,“小娘子你太胡来了。”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蓼媪的大嗓门呼喝起来:“女君说了,既是守灵,自然不能沾染荤腥,这几日新妇只能茹素,知晓了没?”
谭怀柯在门内翻了个白眼,温顺地说:“知晓了。”
蓼媪又冲沛儿嚷嚷道:“这院子的缸里没水了,你长那么大眼睛是看不见吗?还不快去打水蓄满?谭家哪儿找来的乡野丫头,什么都不懂,一天天的好吃懒做!”
沛儿挨骂都习惯了,三两口塞掉馒头和小菜,便匆匆去忙活了。
青庐之内,谭怀柯吃了晚饭,跪坐在牌位和棺材前,望着案上的袅袅香火,觉得自己的心终于静了下来。
这阵子她经历了太多,回想起来,竟是恍如隔世——
半个月前,她分明还身在陌赫国东来大宣的商队之中,是个无忧无虑的商贾之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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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本名叫彩珠儿,是陌赫国商贾之女。
大宣为了开拓碛西之境,曾数次派遣使者探查走访诸国,一直行至更西面的身毒国才停驻折返。彼时他们这些小国也十分动荡,原本陌赫也算是其中繁荣且稳定的国家,但短短数年间,提驽国靠着强兵囤马而逐渐壮大,迅速吞并了数个周边小国,并意图侵占陌赫国水草丰饶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