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会回去的时候帮你问问,不过朝廷的活计,许是给不到平日里那些银子的。”
姜芜想了想陈灿的牌坊,设计果然别出心裁独具一格,属于长安城为数不多的打眼便能看到的高楼,大开大合,既不过分高雅寡淡,也不落于俗套。
“没关系,你们若是紧张的话,他那份银子从我牌坊这里出也不是不行。”
陈灿摇了摇姜芜的胳膊,撒娇道。
“图什么呢?你又是出人又是出银子的?能落得什么好?”
姜芜愣了愣,问道。
陈灿叹了口气,认真的回答姜芜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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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证明自己的时日许是不多了。”
说完又怕姜芜误会。
“我的意思是,从今年入冬之后他身子比往年孱弱了许多。”
陈灿从窗户望去,看到一堆人正抡着锤头与铁锨,一下下往屋外的墙壁砸去。姜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不过是顷刻之间,姜芜听到轰的一声,墙塌了。
“姐姐,你瞧,这世间并不是停滞不前的,就像顶破土壤的嫩芽,就像席卷不停的浪花,都是自然又正常的。”
陈灿淡漠的说着,捏碎了手里的糕点。
“但为什么,要用当下的东西,去全面否定甚至破坏前人的东西呢?”
姜芜看着那堆人忙忙碌碌的样子,从陈灿的碎碎念中拼凑了一个故事。
陈灿想塞进来的这位老人姓任,陈灿一般都叫他任工匠,陈灿小的时候,他因着陈父的关系给陈灿打了许多小玩意儿。
等到他年龄大了做不动活计了之后,便收了几个徒弟,悉心传授他们这项技艺。
却不想,徒弟长大后,学了些外来的玩意儿,开始转头抨击任工匠的迂腐和落后。
从原料的制作到工艺,甚至到那些从书里汲取到的那些传统设计,都成了他们攻击的对象。
他们拖着工具,一下下砸烂了任工匠设计加盖的每一栋屋子。
任工匠被气到吐血,随后一病不起,身子越来越差,像是一根快要被耗尽的蜡烛。
如今,这修建石碑的消息传来,任工匠强撑着身子看完了皇榜。
他心中早已熄灭的火忽而冒了起来。
他不甘心,他想证明。
经过大浪淘沙般洗涤后留下的老祖宗的东西并不全是一无是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