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这一脚是用了几成灵力的,曲肃只觉得疼痛源源不断的从手指往心窝里钻,他捂着自己的手指呻吟道。
“你怎么敢?我是北疆的捉妖师,轮不到你们长安人来指手画脚,即便是我的师傅,也不可以。”
姜芜俯下身子,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另一只手将临走前萧茕塞给她的小卷轴展开,抵在曲肃眼前。
“看到了吗?舒雨桐已经签了字盖了玉玺,你们北疆败了,现在是我们长安在说话,别拿这个压我,我是在用捉妖师的规矩教你。”
曲肃看着那红艳艳的章,捂着胸口一口血吐了出来,昏死过去。
姜芜松开他,用帕子擦了擦手,起身对陈归安说道。
“走吧,明日再来。”
二人出了帐篷,陈归安看着脚下姜芜的影子,想开口询问却又如鲠在喉,姜芜用余光看到他这种状态,猜想他是误会了什么,于是她停下脚步,转身跟他解释道。
“曲肃这里有一口血,是他平日里自残留下的。”
姜芜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他每日自残,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这般折腾,萧茕是用浮屠山的力量在吊着他的命。
“我刚刚气他,他把胸口这口血吐了出来,再多加休息,明日便可恢复正常,不然问着问着他怒火攻心倒了下去,便是我有千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那师傅这个事情...”
“我骗他的,他都练到这般走火入魔的地步,我怎么知道他师从哪门哪派?”
姜芜轻声说道。
“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不顾逝去之人的意愿,而将其禁锢在一具小小的躯壳之中,让其不能进入轮回转世投胎,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她仰头看着远方的山,山边逐渐有日光破晓,周围的云逐渐聚集着一个奇异的形状,姜芜突然想起陈灿,她停下脚步,看向陈归安,伸出手。
“怎么了?”
陈归安瞧着她的掌心,疑惑道。
“把你的匕首给我,我可以跟你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