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王几乎出动了所有能出动的人,借着夜色的掩护在出事的地方搜寻着,这才拿回了这么一丁点东西。
他只想让她回家。
她一个人长眠在异国他乡,想必也是孤独寂寞的。
不如把她带回家,让她看着自己亲手种的那棵树经历春夏秋冬,让她看着故土的失地被一寸寸收复,让她看着北疆的皑皑大雪,铺满整片山峰与草地。
北疆王转头瞧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树枝上飘着一条红色的缎带,那是宇文慧雯走前系上去的,慧雯走了之后,北疆王每次累了就抬头看看那条丝带,就好像慧雯还在他身边,替他排忧解难一般。
姜芜这里在等北疆王的答案,她坐在屋里,看着窗外的雪花发呆。
北疆今日又下了雪,也不知是何时下起来的,她回来时还未下雪,但从陈归安的屋子里出来时雪已经在地上积了薄薄一层了,她用脚在地上蹭着,蹭了一鞋底的雪,踏进房里都是湿漉漉的。
她将手伸出窗外,雪花落在手掌里变成冰凉的水从她的指尖渗出,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萧茕的影子。
也不知道萧茕那边怎么样,自己给他的那些东西有没有价值。
姜芜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有了挂念的人了。
挂念吗?
姜芜摸着自己的胸口,她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上山来时,遇到那魇时似乎还掉过眼泪。
她摸了摸自己干巴巴的眼睛,努力回想当时落泪时心里的想法,当时她在想些什么呢?
在想与付老头一起生活的那几年。
在想付老头那缺了个口的酒杯。
在想付老头教她的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