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心想,大概传这事的人怎么也没想到陈灿只是个十几岁的姑娘,不过转念一想,这真真假假的传言对陈灿来说也未必不是坏事,只有活在这真真假假之中,才算是对她最好的保护。
蔡秀才从牌坊里出来时,天已经有些黑了,他又一次输光了身上的银子,暗道今日手气果然不行,若是再给他些银子,他定能连本带利的赢回来。
算了,再去和他那岳父大人借一些过来,他那般有钱,想必不会介意的。
蔡秀才慢慢踱到许老板的琴坊门口,只见琴坊大门紧闭,就连门口营业的牌子也掉在地上,蔡秀才将那牌子捡起,想挂在门口,却不想刚松手,那木牌“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这才发现上面的绳子已经断了。
蔡秀才在门口转了几圈,许老板依然没回来,他索性用几文钱买了个饼,蹲在琴坊门口对面的花坛上边吃边等许老板。
没过多久,眼尖的蔡秀才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他三两步走上去一把将黑夜里的许老板抓了个现行。
“我说...”
蔡秀才刚开口,许老板一反常态的将他的嘴巴捂住,一把把他扯进了关着的琴坊里,蔡秀才被他扯得一个踉跄,只看到许老板探头在店铺外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才开不久的门。
“死老头,你...”
“嘘,你小点声!”
许老板又再一次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他的手上不知道在哪里沾上了稀泥,那带着些腥臭的泥在蔡秀才嘴唇上一圈又一圈的抹着,让他觉得有些反胃和恶心。
直到外面的脚步声消失以后,许老板才放开蔡秀才的嘴。
“干什么?跟做贼似的。”
蔡秀才拍了拍身上沾着的土,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我回来过琴坊。”
许老板小声又小声的嘱咐着,灯笼的光从门缝里洒进来,照在两个人的脸上,蔡秀才透过明明灭灭的光,瞧见许老板比前几日憔悴了许多,甚至有些头发和胡子都已经白了。
他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
“出什么事情了?”
许老板坐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个油包,油包里包着几块早已冷了的饼,他拿起一块递给蔡秀才。
“吃吗?”
蔡秀才看着那几块又冷又硬还掉渣的饼,赶忙摇了摇头,往日的许老板最是风雅,这些东西放在以前他怕是看都不看一眼的,而如今看着他吃的正香的模样,蔡秀才心下一沉。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