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信因果孽缘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的。
若他能给永平帝一个名正言顺,永平帝保证,这场夺嫡中,死的只会是永乐帝一个人,其他的人,他能保证他们在宫里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辈子。
永安帝瞧着他的背影,一口血吐在地板上,吓得近身侍候的太监赶忙进来扶他。
他摆了摆手,止住了太监要去喊太医的动作。
\"不必叫太医来了,我没事。\"
永安帝擦了擦唇角沾着的血,有些虚弱的说道。
他足足休了一星期,才将自己的身体与情绪勉强调整过来。
可他听到的却是自己极尽宠爱的妃子在寝宫中暴毙的消息,据近身侍候的太监说,死相极惨,七窍流血,舌头吊出老长,脸上被利器刮花,身上也没几块完好的地方。
永安帝捏着被子上的锦缎,他知道这是自己那位好儿子的手笔,这妃子在宫中低调行事,就算是得罪了人,也不至于落的这般如此的下场。
他知道,这事是他对自己的警告。
先是这妃子,下一个会是谁呢?
果然,这妃子的死在宫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却怎么也查不出杀死这妃子的凶手,奏折一本一本的往上递,朝中早已站好队的大臣又不断给他施压,甚至还流出鬼神之说的谣言。
几重高压环境之下,永安帝病倒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待他病好醒来之时,宛如换了一个人一般,性情大变。
许多呈上来的折子,他瞧也不瞧的就批,大理寺关押着的犯人,无论是否有罪,一律当斩,他将自己关在御书房里,整日整日的砸东西。
永康帝梳理着这些线索,想着父亲果然没有那般精明。
瞧也不瞧就批下来的折子要么就是无关紧要的事,要么就是送出去时被瞒天过海的换了回来,斩了的那些犯人都是有确凿证据证明有罪的,无罪的早就已经趁着夜里被放了出去,砸东西不过就是障眼法,他只是借着砸东西的由头送出消息交代后事。
否则也不会在他被永平帝斩杀时,那么多的妃子自愿给他陪葬随他而去。
他暴虐的名号如永平帝所期望的那般传了出去,可朝中的各项事务,却依然按照既定好的秩序运转着,没有受任何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