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最近有人给我说亲,我想让你帮着我看看。”
毛婉手中的筷子“咣当”一下掉在桌子上,欣喜的看着她。
“这是好事啊,你还瞒着掖着的,怕什么?你也该到说亲的年纪了。”
毛夏知道她是答应了,能以这个借口多留她几天,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却没想到迎来了毛婉新一轮的念叨。
“你脾气好,也要找个脾气好的,最好读过几本书,有个稳定的差事,人嘛,长得周正就好,人品一定要好,别的也就没什么了。”
毛夏本就是随口编的理由,结果没想到毛婉上了心,拉着她说了许多道理,听的毛夏有些昏昏欲睡。
“你上点心。”
毛婉拍了她一下,拍的毛夏直点头。
“是,是,姐说的对。”
毛夏内心想着,既然姐夫将账本送了出来,就一定会有人来取,她这几日多注意来来往往的人,可不能将账本错给了对方。
毛婉很兴奋,晚上非要与毛夏睡在一张床上,姐妹二人聊到深夜,说是聊天,不过是毛夏单方面听毛婉说罢了。
等到毛婉说累了的时候,才发现毛夏已经睡着了,她瞧着毛夏熟睡的脸,给她往上拉了拉被子,手放在她的腰上轻轻拍了两下也睡了。
毛婉赶了一天的路,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毛夏听着她有规律的呼吸声,睁开了眼睛,摸黑去外间的柜台了。
夜黑漆漆的,毛夏披着一件外衣,点了一支蜡烛,黑暗的烛火在夜里一跳一跳的,有些瘆人。
毛夏将蜡烛轻放在桌上,轻手轻脚将白日里藏起来的那些账本翻了出来,一页页的瞧着。
账本上的账每一笔支出都很清晰,有理有据,每一分都花在了刀刃上,她咬着自己的指甲,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这账也没有造假,也没有算错,就是很平常的学堂支出账本。
她花了半晚上时间,看了学堂上记录的每一笔支出,都是准确无误的。
既然支出没有问题,难道是收入出了问题?
一个想法电光火石般在毛夏的脑子里闪过,手中的账本宛如烫手山芋一般瞬间掉落在地,这就是姐夫真正想把账本送出来的原因吗?
出问题的不是他们,而是朝廷。
毛夏赶忙将账本收在一起,将它们四散的藏在店里的各个地方,她只是瞧了几眼,就大概记住了账本里面的支出情况,若是被那些人知道了,她就交出她记得牢的这几本。
这件事一直到毛夏睡着前都在惦记着,她瞧着毛婉熟睡的侧颜,姐从小没读过什么书,她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照顾家里人身上,这也许就是姐夫不想让姐牵扯进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