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仁真是许久不见了,上次一别,粗略算算也有好几年了,你这学堂倒是办的不错。”
永康帝躺在石头上,笑眯眯的瞧着他。
安博仁知道他这是客气,他与永康帝或许曾经有些理念一拍即合,但他知道,那只是包裹着利益的互惠互利。
他是君,他是民,仅此而已。
“陛下谬赞了。”
安博仁站在一侧,瞧着在空地上嬉戏的孩子们,嘴唇紧紧抿着,眼里藏着的都是父亲般的慈爱。
“来与朕聊会天吧。”
永康帝拍了拍身边的石头,安博仁撩了撩袍子,在旁边的石头上虚坐下来。
“朕瞧你们村子是有些偏僻,这出来进去的运粮食什么的都不太方便。”
“当年祖辈是逃难过来的,这大山好也不好,好的是这大山是天然的保护伞,外面的纷争缭绕都与这些孩子们无关,他们可以好好读书。坏的是,外面那些繁荣与进步,这些孩子也通通看不到了。”
安博仁自说自笑,他当年第一次上长安城参加科举考试的时候,颇有种与这个长安城脱节的感觉。
“学堂里的这些粮食是孩子们自家带来的?还是你们买的?”
永康帝摸了摸自己手指上玉制的扳指,漫不经心是故意问道。
“村子的地里长不出米面油肉,所以这些都是草民与娘子每隔一段时间去山下采买的,而孩子们吃的水果,都是各家各户自己种的,草民夫妇二人按照市价从他们手里收的,也算是缓解一下他们的压力。”
“朝廷每月拨下来的三十两银子还够用吗?朕看你这学堂这么多地方需要修缮。”
安博仁听见这话愣了愣,随后嘴唇动了动。
“什么?不是说朝廷有意修建长安城,所以削减了许多不必要的开支,我们这里每月一直都只有二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