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强壮康健的叔父兄弟应该全来了。”安博仁掰着指头数了数。“四个。”
“咩。”
安博仁又掰着指头数出来了几个,竟全让他猜到了,一个不落,为了将小羊伤到这般模样,他们那边竟足足出动了十二个人。
“好,太好了。”安博仁咬牙切齿的说道。“从明日开始,我一个个与他们算账。”
毛婉这才知道安博仁每日在房里鼓捣些什么,安博仁写了一个单子,上面列出了这些人的家庭情况以及他们的缺点。
安博仁将这张单子捏的皱巴巴的,毛婉将脸贴在他的脊背上。
他也很难过的吧,毛婉想,毕竟是他养了许多年的羊。
“这不是很好吗?”
姜芜听了许久,下意识的出声问了一句,却又突然间反应过来,安博仁虽然是皇上钦点的状元,但进了山里,他就只是一个单枪匹马的教书先生。
纵然他有完整的计划,胳膊却仍然拧不过大腿。
即便毛婉已经将小羊保护的密不透风了,但她也是人,总有走神亦或是出门的时候。
每每到她出门,回来的时候看到的都是遍体鳞伤的小羊,她变得越来越偏执,精神也时时刻刻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安博仁每日白天要教课,回来虽然都有热饭与收拾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可他在毛婉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自己了。
他也愈发的难过起来,两个人日日一个比一个哀怨,整个家里都死气沉沉的。
但毛婉又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处处挑不出错处来。
安博仁觉得毛婉病了,他给学堂提前放了假,花了好几天, 步行转马车,终于来到了长安城,想买些能逗毛婉开心的小东西。
来到长安城里,他无意中听说了姜芜的如意铺,万事万物皆随人意。
再回过神来时,安博仁已经站在了如意铺的门口,如意铺的掌柜看起来还像是个不大的孩子,安博仁去的时候她正躺在椅子上看话本子,膝盖上躺着一只看起来有些奇怪的猫。
“有事吗?”
那孩子瞧见他,放下话本子晃了晃腿,抓了几个果脯嚼着。
安博仁刚想张口,却不知道想说什么。
他与她都知道她病了,但她从不承认自己病了。
“无...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