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任九自己脑补出了一场萧茕与姜芜这般天差地别的身份之间的爱恨情仇。
她还没脑补完毕,伺候她的小丫鬟便急匆匆过来叫她,说主子们要看山任九这几日新调出来的香。
山任九前几日便已经做好了,只是惠妃娘娘那段时间不知在忙些什么,她便一直没顾得上给惠妃娘娘呈上去。
今日来了这么多贵人,山任九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她惴惴不安的抱着装着线香的盒子进了这个许久未曾踏进的大殿。
她挨个跪下行了礼,将线香递给惠妃娘娘身边的丫鬟,那丫鬟拿了盒子就去到里间了。
永康帝没有开口让她起来,山任九便一直在那跪着,惠妃娘娘瞧了她几眼,她仍是安安分分的低着头,心下一动,开口对七皇子道。
“七皇子来我这可真真是稀客,不知今日的糕点和茶水可还对七皇子的胃口?”
“惠妃娘娘宫里的东西,自然都是一等一精致的,倒是我这不怎么讲究的胃高攀了,今日来这也是受人所托,这香师有个未婚夫,她进宫许久都没个消息,人是我带进来的,理所当然也要过来看一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萧茕敲了敲手中的扇子。
“毕竟,这宫中,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永康帝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知道萧茕什么意思,萧茕因为这件事情还在恨他,他急迫的想跳过这个话题,于是便四下观望寻找一个新的话题。
这一望,便看到了还在跪着的山任九。
“你先起来吧,来人,给她拿把椅子来。”永康帝清了两声嗓,开口说道。
“多谢皇上。”
山任九起身,坐在椅子上极有耐心的等。
不一会儿,便有丫鬟从里间出来给坐在上位的二人行了个礼。
“参见陛下,参见娘娘,这香奴婢们试过了,没有毒。”
“那呈上来吧。”
有丫鬟端着香炉出来,香炉上插着的正是山任九亲手做出的线香。
一股奇特的味道蔓延在整个宫殿里。
惠妃深吸一口,连连赞叹好香,萧茕也跟着称赞。
永康帝在香方面并不是个行家,可对他而言,这股味道极为舒服,轻轻柔柔挂在心头,让他想起了自己那性子温软的母妃。
惠妃娘娘眼角有几滴泪掉下,赶忙拿起手中的帕子擦了擦。
“这香,还真是好生奇怪,倒是让我想起我的爹娘了。闻的越久,对他们的记忆就越清晰。”
“这香的名字就叫思念。”
山任九说着,眼神似乎有些涣散。
惠妃是个感性的人,一听到这香的名字眼泪就滴滴答答落了下来,直看得永康帝有些心疼,赶忙替她擦去两颊的小珍珠。
转头一看,却见萧茕神情落寞,低头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
永康帝好不容易岔开的话题,又回来了,他开口,却不想刚吐出一个字,便被萧茕堵了回去。
“我娘啊,她红颜薄命去的早,我都记不清楚她长什么样子了。”
萧茕笑了笑。
“您不必感觉到愧疚,小时候读书的时候先生便教过了,皇室之人身不由己,更何况您是天子。”
一番话说的永康帝心里妥帖了几分,可萧茕却宛如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这不是他的情感,这是属于原身的,原本七皇子的生理反应。
一香烧尽,惠妃叹了口气,先拍起了手,直夸山任九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让她务必将这香方与制作方法传授于宫里的人,她今后要日日闻着这香入眠。
瞧见惠妃如此开心,永康帝也顺水推舟,赐了山任九了个响当当的名号。
有了这个名号,她出去做生意的时候不但不会受到阻挠,还会名声大噪,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