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是不是不晃了?”
“好像是不晃了,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快快快,快把香菱姐姐送去郎中那。”
有丫鬟用腰间的帕子给被砸的香菱捂头,那帕子没多久便被血染红,香菱闭着眼睛,痛苦的呻吟,吓坏了前来查看情况的管事,赶忙吩咐脚程最快的人去请郎中过来。他深吸了口气,暗自祈祷不要有其他的伤亡出现。
他们是主家临时找来收拾宅子的佣人,这刚来没几天便见了血,若是主家是个讲究的人,怕是这单生意当场就黄了。
他们忐忑不安的将这件事差人报了上去,却不知这宅子的主人萧茕也在为此事感到不安。
“你说什么?浮屠山苏醒了?”
右相府书房里,周幽明被萧茕的一句话吓破了胆。
萧茕递给周幽明一本藏书,周幽明随手翻了几页,原这浮屠山几千年前是掌管着这一片水土生灵的山神所居住的地方,二者互相养育了彼此多年,浮屠山也在神的浸透下,生出了一丝神识。
可由于山神的陨落以及这两年越来越稀薄的灵气,浮屠山想保留这仅有的一点神识便已经很困难了,除了不得不陷入长久的沉睡之外,萧茕还需要以自己身体里的灵力作养分,用来维持浮屠山的这一点神识。
那位不速之客来到长安城后,第一件事便是大肆复活浮屠山上当年葬身于天雷的妖灵尸骨,第二件事则是大规模屠杀捉妖师,用他们的血为引强行造妖,让长安城的妖气与怨气一时冲天。
萧茕自发现他的存在后,日日都在追寻他的踪迹,可那人狡诈又老奸巨猾,尾巴藏的又严又实,在长安城里的眼线也多不胜数,萧茕每次得了消息追过去时,看到的只有一地狼藉。
如今,冲天的妖气与怨气强行唤醒了浮屠山,这对他们来说,不是好事情,若是浮屠山沦陷了,长安城也离沦陷不远了。
“你明日去一趟如意铺,就说,后日午时,我在知音坊设宴,邀她一叙。”
“七皇子这是准备与姜姑娘开诚布公了?”
小主,
“我需要她。”
周幽明看着对面乔装打扮而来的萧茕,天下皆知七皇子自端妃吊死之后便养在钦天监身边,整日神神叨叨的要给宫里的宫女太监们算命,众人皆笑他不思进取胸无大志,就连其他的皇子们都未曾将他看作夺嫡的对手。
可他们却忘了,萧茕幼时是拜在付文君门下的,付文君这人,若不是算出捉妖师一族的难,以他的本事,付家是可以出一位国师的。
“我走了,交代您的事莫忘了。”萧茕戴上了披风后的帽子,将他整张脸遮了个七七八八。“我那些哥哥们近日盯我盯的愈发紧了,日后想出来怕是更难了。”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沓传音符。
“若是有事找我,烧了这符即可。”
周幽明接过这符,觉得怎么看怎么熟悉,好像跟姜芜给他的是一模一样的。
萧茕交代完了事情,像往常一样从窗户离开,没走几步便听到了付喜惊慌失措的声音,他想起付喜是从如意铺回来的,莫不是阿芜出了什么事?
他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在过墙的一瞬间变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儿,在城中横冲直撞,直至跑到了当初砸了人的宅子门口。
不过眨眼,萧茕又恢复了人的模样,他一身黑袍子,只露出精巧的唇和下巴,他抬脚迈入宅子里,宅子里站着一老头,来来往往的丫鬟小厮见他都要喊一声福叔,这福叔脸上斜着一道刀疤,手指也少了一根,刚开始许多丫鬟怕他,见到他都躲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