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峻洋没办法还得捧哏,凑趣问道,“是什么样的案子?”
“有一户人家带着一具尸体来报案,说是死者的妻子谋害了他。可县令让仵作验尸,身上却查不出任何伤痕,也不像是中毒而亡。很有可能就是病死的。县令再看那未亡人,早已哭的双眼红肿,晕过去了好几次。那女人长相极美,生得杏眼桃腮,再加上一身素白,即使县令亦有一种我见犹怜之感。”
钱峻洋苦笑,“那女人究竟是不是凶手?”
郭瑜取下头上的步摇,将头饰一根根拔下,发髻一点点被打散。
钱峻洋不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总有一种心绪不宁之感,下意识又后退两步。
郭瑜丝毫没在意他的举动,继续说道,
“没办法确认死因,谋杀亲夫这条罪名便无法成立了。但这位县令回家以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能是因为那女子长得太美,哪怕是久历风月场的县令本人,都有些为她沦陷的征兆。何况是普通人,漂亮女人总是会惹出祸端的。”
钱峻洋认真看了她一眼,“因为人家女子美貌,就要背上嫌疑吗,凭什么?”
郭瑜自顾自的说道,
“县令夫人见丈夫神思不属,忧心忡忡,向他问起缘由。听了丈夫的叙述之后,她沉默半晌,最后问仵作有没有检查死者发髻。县令有些不明所以,但他知道自家这位夫人,知情识趣,才思敏捷,不会说一些没意义的东西。因此第二天他就让仵作再次检验。果然发现,死者天灵盖上被插入了一根长长的钢钉。”
钱峻洋突然醒悟过来,这不就是戏曲《双钉记》的情节吗?可能是被眼前这女孩吓到了,心慌意乱之间居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果不其然,只听郭瑜继续讲述,
“县令回家之后觉得事有蹊跷,想起自家夫人也是二婚。据说他的前夫是死于病症。于是着人悄悄找到她前夫的墓地开棺验尸,不出意外的发现死者天灵盖上同样被钉入了一根钢钉。”
“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么一个故事?”钱峻洋看着女孩那副愈发癫狂的表情,声音都有点打颤。
郭瑜此时一身红衣飘飘荡荡,黑发披散遮住了大半面目,眼耳口鼻中滑下一道道血线。
七窍流血!
钱峻洋浑身肌肉紧绷,看来不得不拼死一战了。
没想到郭瑜理都没理他,又将目光投向巨鳄,
“所有的力量都来自于痛苦,呵呵呵呵。既然这样,你也感受一下我的痛苦吧。”
随着她的话语,只见她天灵盖上一根钢钉慢慢顶了起来,带着一抹嫣红,一寸寸拔起。
钱峻洋看得浑身战栗,都不知该用何种语言来描述此情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