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峻洋摸着下巴,琢磨出了惠恩师太话语中的重点。
“您当初想算计的那个人不是我吧?应该是冲着叶松然去的,对吗?”
惠恩师太眼中有沮丧,更有迷茫,最终归于无奈,笑隐于色。
“本来是一石二鸟之策,看来是我过于乐观,异想天开了。我等佛门中人,每日精进修持才是根本。想要靠着算计弄巧,便已落入了下乘。贫尼在这恭喜钱施主摆脱羁绊,从此天高海阔,世界之大,何处都可以去得。”
唐梓语看看钱峻洋,又转头看着老师太。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让她有手足无措之感。
钱峻洋招了招手,
“梓语,你过来。这两天打扰老师太已经够多了,不能继续再影响他老人家修行。咱们赶紧回去,别在这儿给人家添乱了。”
唐梓语见到钱峻洋神色似乎有些焦急。又看了惠恩师太一眼,发现她神色如常,身体无恙。立刻下定了决心,对老师太勉强一笑,
“师太,这两天是我冒昧了,耽误了您的清修,真的不好意思哦。”
说完迅速跳下了塔基,靠到了钱峻洋身边。
钱峻洋眼神中依然充满戒备,一把抓住了唐梓语的手,缓缓向后退去。
唐梓语感到气氛既古怪又压抑,钱峻洋随时要应对危机的样子,让她心中也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惠恩师太目送着他们渐渐离去,眼眸中原本凝重的神色徐徐放松,居然泛起了微微笑意。
那种笑意,根本不像一个年逾百岁的长者,反倒像是十三四岁少女在暖阳下的春日中,游览百花盛开的郊野时的惬意与欣喜。
“还真是机警的小家伙,知道远离这座封魔台。只可惜过于小心了,以你现在的本事,哪有能力来镇压此处。”
“现如今只能让我再辛苦一下,100多岁了呀,还是一个劳碌命啊……”
惠恩师太絮絮叨叨念叨着什么,声音变得越来越轻,到最后连她自己也未必能听清。
只见她在僧袍中摸出了一封信,放在膝边的石砖上。想了想,又取下了胸前一串念珠,压在了信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