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他这一生似乎对不起每一个他在意的人。
皇上、娘亲、阿禾、明矅,还有明羡。
何至于此?
他想的头疼也想不通。
门口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这是甚?”
“红枣龙眼胭脂米粥,先生说父亲可以用些清淡的……
还有香菇素包、红糖包子、白糖米糕、蒸菜饼,一会儿父亲醒了你问问,若他吃不下再换别的……”
“多谢!费心了!瑞姐儿可还好?”
“这会儿好着呢!我刚回去的那会儿伤心了,见到我时还小声的哭了一回才肯睡。
说是一开始嚎的厉害,奶娘哄不住她,便拿了我的衣裳裹着她才好些。
季妈妈说,小婴孩天生就会凭着气味去找娘亲……”
“……不见得吧,用我衣裳试过没,说不得是在找爹爹……”
“找你做甚,就你每日稀罕她那一小会儿功夫?那还不如找奶娘……”
“……”
“……”
竟是……如此么?
谢锦安想起明矅小的时候,时常在深夜里莫名嚎哭,那时,他也是在寻他的娘亲么。
谢锦安眼中一热,心口似刀扎一般。
他起了身看了眼窗外,已是傍晚时分,日暮西山。
屋里有了动静,谢明矅立刻进了屋。
此时的他再也不像以往那般,全身上下长满了刺似的,或许是心里的那两根刺都已经拔掉了。
谢锦安轻轻的开口:“叫人把瑞姐儿抱来我瞧瞧,我只见了她两回,再把你媳妇儿也叫来……”
谢明矅愣了愣:“是!”他自去找人传话。
莫以宁正好没走,她是不放心谢明矅过来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