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令人出去搜罗了些干草棉褥,再将府里的旧棉被、旧衣物收拾了出来,堆到了粥棚那里。
这些事理好之后,莫以宁便想起了谢明矅,也不知他在北边过的如何了。
却说谢明矅一行人,走走停停到了十月才到了北关隘。
北关隘在平丰府的边上。
平丰府早些年不过是个偏僻的地界,正因着镇北侯这些年守住了北关隘,不叫北凉人踏入一寸,来定居经商的人便慢慢的多了起来。
平丰府也愈发的喧嚣,满城都有了人间烟火气。
可论精致华丽远不及京城与江南。
城里的屋子结实高大,俱是古朴的木纹,鲜少有朱红翠绿的点缀。
一入了城凤鸣川勒令这几百黑狼骑回镇北侯府复命,他与谢明矅自有安排。
凤鸣川既要管着谢明矅,他便不能不听。
越往里走凤鸣川便越发的欢喜起来,骑着马嘚嘚嘚的拐到一个小巷子,他带着谢明矅往一处小小的刘记食肆里去了。
食肆不大不小,却无甚装饰,只有四张简简单单的长桌并两排长椅。
谢明矅与凤鸣川下了马,将马拴好,随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坐了一张桌子。
“咦,好俊的后生?嘿哟,凤小子?你回来了?这才几日不见,怎地成了个小白脸了!”一位五旬老者拄着拐杖来招呼他们。
谢明矅瞧的分明,这老者少了一条腿,胳膊瞧着却是粗壮有力,他便坐的有些不安稳了。
凤鸣川却浑身不觉,他坐的稳稳当当的,还特意摸了摸自个的脸皮,得意道:“嘿嘿,羡慕吧,老子如今又白又俊……”
其实,是华七鹤研制治疗伤疤的药膏子时,拿他脸上的伤疤试药来着。
“滚滚滚,都老菜梆子了,且要点脸皮吧,谁说你俊了!”老者黑着脸拿着拐杖敲了他一下。
又对着谢明矅温和道:“小哥儿不是本地人吧?打哪儿来的?”
谢明矅还未开口,凤鸣川便抢着道:“打京城来的,我外甥!外甥肖舅听过没!”
老刘哆嗦了一下,将谢明矅上上下下的好一通打量,稀奇的不行:“这……这是大小姐家的?还是二小姐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