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对牌叫她们去支银子,她又想起一件事:“去与琴心说,叫她把府里往日走礼的拜帖、礼单都理出来,日后人情往来都要看的。”
拜帖、礼单便是各府往来走礼的记录。
哪家送来了哪些东西,因着什么缘故,日后要如何还礼,这都是学问。
杜姨娘与柳氏望了一眼,对莫以宁这种办老了事的做派心惊不已。
不多会儿来回话的人是棋意。
她还带人抬来了五个箱笼,里面收着各家的拜帖、礼单。
另还有几本册子,册子上记得是各家的往来送礼,一页页誊抄的清清楚楚。
莫以宁翻了翻册子,字迹清晰有条理,这活儿干的利索,她不由得多看了棋意一眼。
赵氏身边的丫鬟她大多见过,唯有这个棋意却是头一回见着。
生的细眉细眼,鼻子有些塌,光看容貌并不出众,一头青丝生的不错,油亮乌黑。
莫以宁问过几句话,见她答的条理分明,便对她有些兴趣:“你可是家生子?”
“奴婢不是家生子。奴婢的父亲是个掌柜,自幼便跟着父亲学了些眉眼高低,后来因着东家犯了事,父亲也生了病,奴婢便卖来了谢家。
因识文断字略通经济,幸得夫人赏识,便管些各府往来的事务。”棋意声气不大,说话慢慢的,却极有条理。
莫以宁微微一笑,她只问了一句,这棋意倒说的分明。
她翻着手上的册子道:“嗯,这事务管的不错,侯夫人的私库可是也交给你管着?”
“不曾!棋意略略记着府库的账,也只是为了核验罢了……”棋意依旧没有抬头。
莫以宁心中了然。
管着私库才是最信任的人,譬如文心便管着莫以宁的私库。
而府库那边自有管事,但赵氏又令棋意对重要的物件或是大笔的银钱做了记录,待到与府库的管事核验时,便能知晓那管事手脚是否干净。
她随意道:“去把你记的府库的账册拿我瞧瞧……”
棋意心中一震。
说起来赵氏之死,打击最大的便是二公子与她们这几个大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