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个月,就要举行秋闱了。被皇帝任命为出题官的礼部左侍郎,带着几个官员正在加班加点。等考卷出来后,还要经过他的审查,然后才上呈给皇帝批阅。
当然,今年的秋闱,原本是没有的。但这是新君登基的第一年,是要开恩科的,而且经过这几个月儒道文气的洗礼,大梁达到【童生境】的读书人数量已经突破了十万之众!【秀才境】更是达到了一万之数!
读书人可都是磨刀霍霍,欲欲跃试!考中举人,可就能当官了!谁也不会和大好前程过不去。
所以在各府各县读书人的请愿下,朝廷最终决定开这一场恩科。
当然,没有人反对开恩科,因为所有人的利益都是一致的,不管算是士族门阀还是寒门平民。都期待着这个鲤鱼跃龙门的机会会被自己抓到手里!
留给徐锦凤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必须在这两个月里,将朝廷各部门仔细捋一遍,让科举尽量做到公平公正,不能成为某些人的囊中之物。
当然,还有一事也很重要,那就是如何与东海鲛人一族建立起友谊。
虽然他用大梁周报一举挫败了大胤三皇子的和亲政策,更是唤醒了大梁百姓们的不屈意志,但北方雷州草原,始终是卡在大梁喉咙里的一根刺。
这根刺若不拔掉,久而久之,便会有人旧事重提,拿此事做文章。
徐锦凤虽然不怕,但也不想麻烦找上门。
“咦,徐兄也在啊,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
没过一会,谢元智走了进来。
徐锦凤放下手中书卷,抬头笑道:“谢兄,别来无恙啊,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呢。”
自从双方各自走马上任后,确实没怎么见过面了。而且他也能够感觉得到谢元智对他虽然客客气气,但疏远感也是增了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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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智笑道:“瞎忙活呗。倒是你的名声可是传得沸沸扬扬呢。不过被你这么一搞,鸿胪寺诸位同僚都没心思做事了呢。”
徐锦凤和鸿胪寺还真是八字不合。
之前那个鸿胪寺少卿卢风,也就是灵云斐的岳父,被徐锦凤以私德有亏之名搞得灰头土脸,最终丢了乌纱帽。而今又将付永正这个正卿扳倒。鸿胪寺上下可谓是人人自危,生怕徐锦凤对他们也痛下杀手。
徐锦凤扯了扯嘴角,无语道:“我身为御史,弹劾朝廷命官便是我的职责。他们自己屁股不干净,拉了自己一身屎,恶臭都飘满整个大殿了,总不能怪我喊臭吧?”
谢元智哭笑不得。
这位儒门大师兄说话毫无顾忌,不过还真是话糙理不糙。
他叹道:“我知道。其实真没必要搞得这么争锋相对……”
说到这,谢元智顿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其实徐锦凤若是认祖归宗,公开表明自己乃是靖安侯的儿子,然后再娶上士族门阀家的小姐为妻,那么大家就不会再针对他了。
如此一来,就都是自己人了。甚至,士族门阀还会扶他上位,乃至位极人臣,只要他维护士族门阀的利益。
但徐锦凤没有这个心思,甚至还和女帝暧昧不清。
现在想要改弦更张,改换门庭,也为时已晚了。
其实始谢元智也是有心想要交徐锦凤这个朋友的。
但他身为谢家嫡子,肩负着谢家的未来,心中也很清楚,双方迟早是要走到对立面的。
这是事关最根本的利益。
他的出身,让他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只能站在士族门阀这一边。
“谢兄,想要让大梁强大,乃至一统东陆,唯有收权于中枢,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的。”
徐锦凤叹道。他确实也很想拉拢谢元智。
谢元智点点头,一脸惆怅道:“我明白,但有些事情,我说了不算。而且,我也不能那样做……”
是的。
他只能维护谢家,乃至整个士族的利益!
因为他是在士族门阀的庇护下长大的。他而今得到的一切,都是士族给的,他又岂能背叛?
他其实也思考过许久,但找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不说了,我来此是要取一份诏书……”
谢元智很快便收敛了情绪,说道,“对了,再提醒你一句,福王世子昨日进京了。”
福王世子?
这与他有何关系?
徐锦凤有些疑惑。
谢元智见状,便道:“江南福王一脉,也有太祖亲赐的【丹书铁券】。这个福王世子,平生有两大爱好,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