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入超凡境后,多少年了,他都没品尝过受伤带来的疼痛。
吴浅面色微微苍白。疼痛,让他回想起了二十年前,和萧真真的一点一滴。
妾发初覆额,
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
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
两小无嫌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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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浅忍不住伸出手去擦拭萧真真脸庞上的泪水。
泪水。
是热的。
他幸福一笑,随后看向徐锦凤:“小子,你赢了。”
徐锦凤也是被吴浅的真情感染,他唏嘘道:“虽然这招有些下三滥,非君子所为。但我也没办法,这是你逼我的,我不想玉露重蹈覆辙。前辈,我深爱着玉露,你忍心拆散我们吗?”
吴浅心中正在剧烈挣扎。
若没有这个二十年前的萧真真的出现,他绝对会一条路走到底,哪怕这条路上没有任何的希望。
但现在见了还没黑化的萧真真后,他恍然大悟,自己这些年所作一切,都是错的,大错特错啊!
爱,不应该这样。
若真带玉露回了南唐,以萧真真的性子,必然会逼迫她嫁给南唐太子。
这不就是让二十年前的事情重演吗?
二十年前。
他退缩了,心爱的女人进了宫。
二十年后。
难道他还要将心爱的女儿推入火坑吗?
不!
绝不!
吴浅深吸一口气,他对玉露招手道:“玉露,你过来。”
玉露此时面色苍白,唇角哆嗦,思绪一片混乱。
这个画中走出的女人,分明就是她的母后啊!
她当然认得。
但是,母后怎会被困在画中?
而且看样子,似乎有些……不对劲。
徐锦凤对玉露点了点头:“去吧。”
玉露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走了上去。
看着容貌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年轻姑娘,萧真真的心也是狠狠揪了一下。
这个姑娘是谁?
为何自己看到她,会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娘。”
玉露柔柔道。
萧真真难以置信。
这个和她一般大的姑娘,怎喊她娘呢?
而且。
她才刚刚和太子成亲,哪来的孩子?
她又看向了吴浅。
这一看,果然发现了问题。
她的吴浅哥哥,分明苍老了许多。
吴浅苦笑道:“她是咱们的女儿。你的一缕神魂被我画入这幅画中,已经过去二十年了。”
二十年了?
萧真真面色骤然变得苍白,她的身体也渐渐开始虚化,她喃喃问道:“她是我们的女儿?”
“是啊,我们的女儿!”
吴浅坚定道。
“好、太好了……”
萧真真也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了,她道,“浅哥,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咱们女儿,让她幸福,不要强迫她去做她不喜欢的事情,好吗?”
吴浅老泪纵横,一手抓住萧真真,另一手抓住玉露:“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们一家,团聚了!”
“太好了……”
萧真真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整个身子,开始飘摇欲坠起来。
吴浅急忙扶住了她。
“好烫……不过,这种感觉好棒。”
萧真真努力坚持着,随后伸着颤颤巍巍的手朝着玉露的脸摸去。
玉露此时早已泪流满面。她急忙伸手抓住娘亲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好,好。一家团聚,真好……”
萧真真的声音,越来越空灵,越来越缥缈。
没过一会,她的身躯便化作了风,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从未在这片土地上留下过任何的气息。
而画卷中的女人,这一次变得清晰起来,正是二十年前的萧真真的容颜。
那一日。
她身着宫廷盛装出嫁。
吴浅,为她作诀别画。
……
“其实你有机会杀死我的。”
吴浅心思复杂地看向了徐锦凤。
萧真真的出现,直接让他方寸大乱。
徐锦凤确实可以命令萧真真去杀吴浅。而对萧真真一往情深的吴浅,绝对不会反抗。
徐锦凤当然不会这么做。
第一,他和吴浅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其二,吴浅乃是玉露的生父!
徐锦凤笑道:“画圣前辈,玉露留在大梁,我会照顾好她的。”
吴浅看向玉露,唏嘘道:“你很幸运,能遇到这么一个为你豁出去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