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魁山摸清了他的功底,纵云也对他生出了不少敬畏忌惮。
他不是从未和掌门对招过,幼时掌门也曾教导过他,只不过那时他年纪太小,掌门对他只当是逗孩子一样,他体会不深。
今日过招,他才明白何为出神入化。
纵云自觉在武学上不能算出类拔萃,但能算上游水平。
可方才他招架得极为费力,而掌门行止游刃有余,武学境界高他不知多少,难怪即使他半退隐多年,江湖至今还留存其威名。
魏魁山打得不够过瘾,在院内随心耍了几招,一剑刺出去,臂膀带出的风将飘落的白雪向两侧刮开,竟留出一片清净。
墙后偷窥的弟子们不禁惊叹出声,一群人窃窃私语起来。
魏魁山却无心关注身后憧憬佩服的眼神,他收回了剑,盯着剑身看了几秒,忽然叹了口气,道:“还是老了,不如从前了。”
纵云不明白,就刚才那一招,整个天山派能使出这样威力的人恐怕没有第二个。
“掌门何出此言?”
见纵云不解,魏魁山便将剑举起,指着剑身解释道:“对战时剑应当要比手快,为防敌人闪避,它要静而稳,要内敛,要在出招时不动声色。”
“所以它本应当粘上雪花。”
魏魁山的剑上寒光冷冽,锐气惊人,却无一丝水痕或结霜。
“可你看现在,它太干净,它比手臂携去的风慢了。”
“这样的剑招纰漏百出。”
说着,他的目光重新变得消沉颓唐,望向远处被白雪遮盖的山峰,精神气儿从他身上消失了,他又变回了那副迷惘衰败的模样。
南方虽然没下雪,却也到了走在风中会哆嗦的时候。
因为太湿冷了,秦招月轻易不会把车帘子掀开,这一路没有风景可看就更显得无聊沉闷了。
琳琅自从上次翻车后发奋图强,终于也学会了驾车,现在可以三个人轮替了。
乙葵不像琳琅可以对秦招月百无聊赖的碎碎念应对自如,他被骚扰了一阵后,忽然福至心灵,主动开口转移了话题,“楼主知道我们现在到哪里了吗?”
秦招月不知道,她不负责规划路线,只负责选择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