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月光下朝她露出了个与往常无二的笑容，语调轻柔缓慢：“好久不见秦楼主，您近日过得好吗？”

秦招月觉得他拳头上血迹斑斑，还朝她笑，实在是变态。

“就还行……”

纵云知道秦招月基本不按套路寒暄，所以也不等她问，而是自顾自答道：“在下最近可不太好。”

……你好不好又不关我的事！

秦招月尬笑了两下，没接他的话。

“秦楼主不好奇刚才那位弟子为何会与在下夜半在此？”

“不太好奇……”

他越走越近，秦招月也越握拖把越用力。

等他近到她已经觉得危险了，却还没有停下脚步，秦招月就慌了，一连后退几步，将拖把杠在身前做出防备的姿势。

“冤有头债有主，我可没得罪你！”

这话一说出口，秦招月都心虚，她脑海里呼呼闪过她当着纵云的面嘲讽天山派，拿珠子弹他脑瓜等种种不愉快的场景。

没想到纵云却笑了，这一次倒笑得有几分真心。

“是，此事与秦楼主无关。”

他发现第一本画本后，连翻了临近几个弟子的床铺，有些干净，有些却不仅藏了画本，本上沾的东西还脏得他杀意横生。

纵云脚步一转，到了湖边去洗手。

“秦楼主那日在树上尝的樱桃，可成熟了？”

秦招月不是傻子，他忽然把话题转到樱桃上，肯定不可能只是随口关心她一句。

他要是想杀她，估计早就动手了，也不会跟她闲扯这几句。况且连刚刚往死里揍的他都放过了，没道理要盯上她。

想通之后秦招月镇定了不少，于是就把拖把从身前挪开了。

“你是说叶耿落水那天吗？”

“你怪我没有给你作证？”

那天湖边弟子不多，叶耿和纵云身边都没人，两人各执一词又缺乏证据，所以到现在这事也没定夺。

“秦楼主果然看见我了。”

纵云掏出帕子擦手，在帕子上染了淡淡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