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晏大夫人本就对令荷不太满意,你若是去闹一场,惹恼了她,这桩亲事恐怕就保不住了啊!
你二叔不争气,令荷的弟弟又还小,我就盼她嫁个得力的夫君。
晏二郎年纪轻轻高中探花郎,如今又是林次辅的门生,前途无量啊!我们家令荷是实实在在地高攀了,受点委屈不打紧的。”
崔令荷抽了抽鼻子,擦了泪水,也对崔令梧说,“算了吧,大堂哥。晏大夫人本来就瞧不上我,她又是个厉害的,我若还在婚前惹她不喜,成亲后还不知如何蹉磨我呢。
还是忍忍吧,忍一时风平浪静。”
崔令梧见婶婶和堂妹都拦着他不让他出门去找晏淮安,一时间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崔夫人把儿子叫到了自己的正院,轻哧了声,“梧哥儿,你别管那娘俩的事,你二叔都不管,你管什么。
你二婶如今得了个乘龙快婿,整日里走路带风都快拿鸡毛当令箭飞上天了,在我面前都没有以往恭敬了。
她巴不得荷姐儿早点嫁给晏淮安呢,她就能仗着探花郎岳母的名号在外头唬人了。
你若是掺合进去,等下一个不好,搞不好人家还要怪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呢。”
“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
这时候,崔令梧的妻子孔珂韵也温柔地挽住夫君的胳膊,“夫君,娘说的对啊。
这人啊,一旦特别想得到某样东西,那所有人拦在中间的人或物都成了绊脚石。
如今二婶一家巴不得和晏家结亲呢,人家都不在乎那些礼节什么的,咱们大房何必掺合进去呢?
费力不讨好的事。”
崔令梧见母亲和妻子都这样说,也没说什么了。
说到底,不是亲妹妹,只是堂妹,或多或少隔着一层。
再说,二婶那个性格最是掐尖要强,如今她觉得晏淮安最好,那就是最好。
半个月之后,晏淮安和崔令荷的婚礼如期而至。
崔二婶也没有给崔令荷太多陪嫁,总共是一万两银票,还有两个京中的铺子,另外一些衣裙首饰被子摆件等物。
一大早,晏淮安穿着红色喜服骑着高头大马前来亲迎了,但他的脸上并无喜色,好像今天成亲的新郎官不是他一样。
崔令荷盖着大红色的盖头坐上了花轿,她也看不见晏淮安的表情,还在期盼婚后与晏淮安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生活。
花轿绕城一小圈才会去到晏家门前,这是一般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