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日在马车上,她看到明明容貌美丽的堂姐却是一副拘谨瑟缩的样子,比小时候还不如了,就觉得实在是明珠蒙尘,白璧微瑕。
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去帮助堂姐摆脱二婶母的阴影。
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子,她应该畅快大笑,应该大方明丽,应该举杯痛饮,而不是死气沉沉的,笑都不会笑了。
到如意酒楼吃饭的时候,崔令荷看见这么大一间酒楼客似云来,居然是堂妹从濒临倒闭的状态下重新做起来的,就觉得很是钦佩。
棠姐儿虽然比她小一岁,但是做起事情来真是不逊男儿。
如今已经是四月初夏,她们俩在如意酒楼的包间里看着外头热热闹闹的街道,微风和煦吹来,再饮上一杯梨花白,品尝佳肴,好不惬意。
令荷感觉自己很久没有这么松快过了,在杭州的时候,母亲老是把她拘在家里,总是用各种规矩打压教育她。
吃完饭,令棠又带着令荷去金玉楼看首饰,直接去了顶楼。
“姐姐,你看下中意什么首饰,全都买下,今日都算我的账上。”
令荷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嗫嚅道:“妹妹,不用的,我带了钱......”
“哎呀,姐姐,不要和我客气。
你初到京里,正该买些京城里时兴的首饰戴戴,我们年轻小娘子啊就该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
等会儿我还要带你去我铺子上做衣服呢,最近我的铺子上来了好些新花色的布料!
你这么漂亮,我也这么漂亮,到时候咱两穿了新衣服出去逛街,那就是崔家双姝!
哈哈哈哈哈!”
崔令荷叶也被堂妹的没皮没脸闹笑了,“糖糖,你...... 你真是调皮...... 哪有自封双姝的?”
“哈哈哈哈!我偏要自封!反正别人又不知道!”
两人去定做了衣服后,就在黄昏时候回了崔宅。
结果就发现崔二婶脸黑沉沉地站在了院子里,直直盯着大门口的崔令荷,应该是特地在这里等着有一会儿了。
她脸上的神情像是令荷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
崔令荷在外头和崔令棠玩耍的那种快乐顿时在母亲的带有严厉谴责性的眼神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