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时候打了女儿也会后悔,然后在吃穿上去补偿女儿,可是下一次她还是会忍不住把心里的怨气撒在女儿身上,就好像女儿是她的出气筒。
在这个时代,生不出儿子的女人要遭受很多恶意,不仅是来自婆家和娘家,还有那些看热闹的外人,但凡走在外面赴宴感觉腰杆都挺不直。
而崔令荷在母亲这种伤人的态度下性格也逐渐越来越沉默,越来越麻木。
父亲性子懦弱,向来在母亲的威势下不敢为她说话,怕和母亲吵架。
而她崔令荷感受不到家人的爱意,只觉得没有人爱自己,生活暗淡无光。
其实崔令棠的父母偶尔也是有些看不惯崔二婶的做法的,会为侄女令荷说话,但那只限于见面的时候。
崔家两房不是住在一起,两家的宅子是比邻而居,各有各的宅子。
崔二婶关起门来管教自己女儿就算是伯父伯母也没资格插手。
所以,天长日久之下,崔令荷就成个木头美人了,表面美丽但是内里胆小怯弱无趣。
远不及崔令棠在杭州的声名,愿意上门提亲的也是些不怎么样的人家。
这次崔二婶故意趁着侄子令梧要办婚礼的契机带了女儿上京城,也是为了让大哥大嫂帮忙看看能不能在京里给女儿找一户好人家。
崔令棠见堂姐令荷和自己的面容有四分相像,她身上穿着新做的浅绿色织金襦裙,纯白色的披帛,发髻上是纯金的牡丹金簪,青色的玉珠子坠下来。
雪肤乌发,樱唇粉腮,光洁饱满的额头,一点美人尖,柳眉下双瞳剪水,端的有一种忧郁美人之感,只是姿态有些瑟缩,破坏了这份美感。
二婶虽然不喜这个女儿,但是吃穿上还是不曾亏待。
令棠对着自己的堂姐笑了一下,缓解气氛,“姐姐,你是不是初来京城,有些紧张啊?
我和你说,我刚来的时候也这样,感觉自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似的!
等过几日,我带你去我的如意酒楼吃饭,去京城里着名的金玉楼打首饰,你见识多了,就觉得没什么了,都那样。”
崔令荷听见样样拔尖的堂妹也说刚来京城的时候和她一样,顿时松下一口气,对崔令棠感激地笑了笑,“嗯,谢谢你,棠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