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那天心里就是一个念头，即便是退婚，我都不朝平乐低头！”

沈川听完这番话，醍醐灌顶，这才深刻明白了令棠坚持退婚的原因。

就像是一束光撕碎了黑暗。

这都源于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善于心计谋略，绵里藏针。

就像是退亲那天，他心里已经想了一百种法子暗地里报复平乐，可是表面上碍于他娘的面子还不是得和外祖父他们周旋嘛。

他们这种人，就是不到最后，不会在明面上撕破脸。

以及他身边的高门贵妇和千金小姐哪个不是这样的，暗地里斗的面目全非，碰上面还能笑着打个招呼。

他从来没有遇见这样一个鲜活的女子为了一口气也愿意撞得头破血流。

原来她要的很简单，只是要在人前坚定站在她面前挡去风雨，坚定地站在她这一边，而他却没有做到。

他其实是在外祖父面前上了平乐的眼药的，平乐那次回去后也没讨到好，在端王府祠堂里跪了好几个时辰，膝盖都跪青了，还抄写女德女戒一百遍。

如今看来，他却是错了，大错特错。

令棠需要的是无条件的偏爱，无需讲什么对错道理，也无需权衡利弊，反正坚定地选择她就对了。

他从小受的教育是世家子弟含蓄内敛，克欲慎独，导致他不轻易言爱，就好像张口说出那个字，就暴露了自己什么软肋似的。

所以定亲那日祖母问他因何求娶，他只说因为报恩。

如今想来，令棠可能都不知他对她的心意。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他怎么在情爱之事上这么笨啊？

沈川定定地看着令棠，懊恼不已，胸腔里的情绪也是复杂难言，一阵翻滚，“对不起，令棠，是我做错了。

但我也是真的对你有情。

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吗？

我不对的地方我会改，我做错的也会弥补。

说实话，人无完人，我承认我也有不足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