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令棠冷笑一声,一侧身就躲过了沈玉岚,沈玉岚差点收不住势头,一趔趄,最后被身旁的丫鬟扶稳了。
“沈玉岚,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了。
你家拿了我家天大的好处,你一个国公府的小姐不事生产,我猜你不知道十间铺子值多少钱吧?
那可是能让一个家族在京城立住脚几代人不愁吃喝的钱财。
我穿一匹价值百金的云霞纱,你这个国公府的三小姐都穿不起吧?
姨父没有官职和营生,靠着定国公府公中过活,你母亲这些年的嫁妆也贴补进去不少吧?
要不是早先你娘拿了我家十间铺子,恐怕你今日身上新裁的香云纱裙还有头上戴的铃兰白玉簪都没有吧?
你娘拿了这么大的好处,却不替我好好找亲事,什么肮脏秽物都塞给我!
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沈玉岚被崔玉棠一番疾言厉色劈头盖脸地骂,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身上新裁的香云纱裙还有头上戴的铃兰白玉簪确实是母亲近日才给她备的,母亲手上也比以前多了一个大金镯子。
沈玉岚愣愣地转向她母亲,不敢置信,“娘!崔令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三房真的没钱吗?
你跟我说实话啊!怎么会这样?”
沈玉岚确实知道三房比不上大房和二房风光,但是也不至于这般吧?
季芝被女儿的质问气得差点呕出一口血来,自己丈夫沈安这些年斗鸡走马悠闲度日从没有往家拿过一个子,还爱附庸风雅买些昂贵的字画,劝都劝不住。
三房开销全靠着公中和自己的嫁妆铺子贴补。
沈岚看着母亲的神情,心里不断往下坠,面色青白交加。
母亲没有否认,原来这个崔令棠说的都是真的。
沈玉岚没想到自己一个国公府的小姐今日尊严却要被一个商户女踩到脚底下,居然被她说自己身上的衣裙环钗是靠崔家才有的。
季氏到底老辣些,没有被崔令棠一番话震住。
“玉岚,商户是有些钱财不错,可你是国公府的小姐啊。
你有你棠表姐没有的东西,那就是家世和地位。
就比如,如果京城里这些贵夫人们选儿媳,你和崔令棠站在她们面前,她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你。
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