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母亲就说过,她嫁到外地的富商崔家,季家收了丰厚聘礼,所出嫁妆却寒酸,所以母亲寒了心。
加上路途遥远,母亲婚后几乎不同娘家季家来往。
看来季家合起伙来在打自己嫁妆的主意。
季氏这个礼部侍郎府的姑奶奶也会因为保媒拉纤其中得利吧。
季氏装的一派慈爱亲和的样子,“令棠,这三家亲事姨母都可以带你去相看,但要说这三家还要数你舅舅家最好。
你想想,以后就是你自己的亲舅母做你的婆母,这日子还不舒服吗?
舅舅家的文哥儿也是个好学知上进的,俊秀斯文,一表人才。”
果然,一共三位备选,其中两家很差,季家这个庶子勉强说的过去,还是自己外祖家。
要不是母亲以前就和自己说了季家人吃人不吐骨头的作派,还真是要被自己的“好姨母” 诓骗了去啊。
季家那就是豺狼窝。
崔令棠上一刻还是笑着,下一刻突然嘤嘤哭了起来,“姨母是不想为我找亲事吗?
那寒酸举人,家徒四壁,穷酸的很,还只有一个寡母,我才不要。
国子监司业家的嫡次子刘子湖,姨母打量我没听说过他的名声吗?
还没娶正妻屋里就有了两房妾室,还有了庶长子,姨母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
棠儿这么相信姨母,崔家更是奉上了十家铺子,就只能得这样的亲事吗?
比我在杭州母亲物色的儿郎还不如呢。
姨母若不想替我找亲事,那便算了吧。
那十间铺子就算是誉表哥在书院照顾我大哥的酬劳吧,我这边就不劳烦姨母费心了。”
崔令棠边哭得梨花带雨,貌似柔弱无依的模样,一边说那些话阴阳怪气发作了一通。
有些人就是这样得寸进尺的,你若退后,她只会一味欺你软弱。
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是博弈。
其实今日也是季氏对崔令棠的一场试探。
如果今日崔令棠傻乎乎认了,不敢顶撞反驳姨母,跟着去相看,那么季氏以后就会心安理得拿捏崔令棠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