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温老夫人,温航顿时一愣:“二嫂,您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温老夫人冷哼一声:“早?我还觉得我来晚了呢!我应该早几年就来!”
“哎哟,二嫂,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温航连忙道,“肯定是这个妇人在中间挑唆,您才生这么大的气的!”
“挑唆?怎么,四弟觉得我这么多年是白活的,凭三言两语便全然被忽悠过去了?”温老夫人冷笑一声,“这事儿,不该在后院里说,咱们去前头。”
曲氏天不亮就去找她,所以今日全家都没出门,这会儿,整整齐齐地在前厅里坐着,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一看这阵势,温航心里就是一缩。
温衡咬牙切齿地看了一眼自己这不成器的弟弟,道:“怎么,还得我去请你过来?”
温航连忙上前:“不敢不敢。”
他刚进正厅,温衡一巴掌就拍在了桌上,震得他身子一抖:“这些年我不在家,温家还真是跟以前大不一样了,你行如此宠妾灭妻的事,竟然没一个人站出来骂你!”
温航暗暗撇了撇嘴。
宠妾灭妻一事在官场上莫大的丑闻,但他们温家除了温衡之外,没人混迹官场,自然也不觉得这有什么。
见他竟然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温衡便道:“你们二人既然已经断了夫妻之恩,再过下去只怕谁也不舒坦,弟媳妇,你心里怎么想的,就说出来,今天我们在这儿,我们替你做主!”
曲氏扑通一声就跪下了:“二哥,二嫂,别的我都不求,我只求能留在京城!
二哥二嫂放心,我不会厚着脸皮赖在侯府不走,我会去外头租个院子,再找个活计,我自己能养活自己,一定不给二哥二嫂添麻烦!
只求二哥二嫂给我做主,叫我留下吧!”
说着,曲氏就朝着温衡和温老夫人深深拜了下去。
二人对视一眼,目光复杂。
“二哥二嫂,你们听听她说的什么话,一个女人还想在京城里立足,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嘛!”温航愤愤道,“依我看,她就是拿准了二哥二嫂不能真的不管她,眼下的说辞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要是二哥二嫂真的点了头,她一准会赖在侯府的!”
说完,温航又咬牙看向曲氏:“我告诉你,你要是想留在京城,那就只有一条路,就是一封休书!你被休了以后,我温家跟你再也没有关系,你但凡要点脸面,也不能再缠着我们温家人不放!”
“这话越说越不得体,”温老夫人不悦道,“你有什么理由休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