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恍若没有察觉一般,说起了正事:“秦阁老审问之后,和他的家人该如何处置,你回去拟个章程出来。”
刑部尚书拱了拱手,道了声“是”。
这谋反之罪能如何处置。
全家斩首是标配,若皇帝不想把事情做绝,全家流放也是少不得的。
刑部尚书面上不显,躬身退了下去。
皇帝眼帘下垂,落在刚刚秦阁老跪过的地方。
过了半晌,御书房里又响起一声悠悠的叹息。
紧接着,是文书被翻开的声音。
——
那厢,陆乘渊骑着马到了绣衣卫府衙,直奔地牢而去。
此时,除了温天明以外,其他人皆穿戴整洁,没有丝毫狼狈。
知道外头的事情办完了,抚远将军伸了个懒腰:“哎,这日子终于到头了。”
这儿毕竟是地牢,不说别的,空气都不流通,住在里头憋屈得很。
温天明扯了扯嘴角。
这句话,应该由他来说才对。
这段日子,真是他这辈子最难过的一段日子。
虽然后来陆乘渊良心发现,也给他弄了张破破烂烂的床,但是照样也没家里住着舒服。
伴随着几道沉重的锁链相撞的声音,牢房被一间一间地打开,众人纷纷站到牢房外头,舒展着各自的身体。
抚远将军叹了口气:“以后再也不跟你爹喝酒了。”
皇帝早就准备做局钓鱼,骠骑将军府和抚远将军府作为立下不世功勋的两家,自然得冲在最前头。
本来皇帝还在纠结叫哪家全家下狱,温衡趁皇帝主意没定,拉着他出去喝酒,说谁先趴下谁去,结果嘛……很明显了。
温衡的酒量那真不是盖的。
却没想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皇帝盯上了温衡的俩儿子,说叫他们先过来待着,也好一步一步麻痹背后之人。
虽然温家俩儿子下狱了,不过抚远将军想想自己在里头行动受限,温衡在外头吃香喝辣,心里仍不是滋味儿。
“走走走!我不管,他得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