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字字带泪,这一段话说完简直是感天动地。
而身旁的荣贵妃,手臂高高举着,伤口之下血液还在滴滴往下流。
血水顺着胳膊滴落,几个胆小的嫔妃见了吓得别开脸。
箫煜则是看着那只受伤的手臂,指腹摩挲着玉扳指,面上的神色让人琢磨不透。
“贵妃,你这手臂是何时伤的?”
荣贵妃听到万岁爷的这道声音后,紧绷着的心弦瞬间就跟着落下。
她知道,自己这场苦肉计最起码成一半。
万岁爷膝下子嗣稀少,平日里虽对三皇子没多大过问。
但实际上心中却还是十分关心三皇子的安危。
在三皇子生病那段时日,自己的种种表现万岁爷都是看在眼中。如今这割肉救子看似再过荒唐,可有了之前她在万岁爷面前的种种表现。
万岁爷自是会听她一句解释。
刚好,她要的也不多,只要万岁爷肯听她解释,这件事就还有回旋的余地。
荣贵妃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前方的万岁爷:“前日所伤。”
白皙如玉的手臂上,伤疤极深。仔细检查过后才发现,伤口甚至不止一道。
反复用刀往下划伤了好几次,伤口都显得狰狞了。
太医查过之后,冲着万岁爷的方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伤口接连割了好几下,根本查不出到底是哪一日所伤。但若是同一日所为,贵妃娘娘对待自己也太过狠心了些。
可这贵妃娘娘出身背景,家世等等如此尊贵。
怕是受不住如此大的苦楚。
当然,这话太医闭嘴不谈,没有多嘴。
祥贵嫔的脸色早就在荣贵妃露出伤口时就变了。
再听见荣贵妃的辩解,祥贵嫔面色一阵扭曲:“怎么可能?”
荣贵妃是如何对待瑞儿的,祥贵嫔心中一清二楚。
这些拙劣的表演让她怎么相信?
“昨日我亲眼瞧见你身边的宫人在药中添东西。”祥贵嫔冲到太医身边:“你们好好检查检查,这里面上可否添了有害三皇子身体之物!”
两位太医可谓是浑身冒着冷汗,这事牵连的实在是太大。既是关乎三皇子,又是关乎荣贵妃。
两人皆不敢马虎, 三皇子的身子本就是他们照看的,若是出了个好歹,他们可谓是人头不保。
细细检查一番之后这才敢上前:“回万岁爷,这药中的确是没有半点儿有毒之物。”
“你胡说!”祥贵嫔还是不信:“本宫亲眼看见!”
“刚刚你们还说这药中加了东西,如今怎么好好地反悔了?!”
两位太医被问的哑口无言,随后还是李太医上前:“回万岁爷,这药中的确是未曾加任何有毒之物。”
“至于刚刚臣所说是因为药中添了鲜……鲜血,改了药性。”李太医跪在地上:
“是奴才医术不精,还请万岁爷责罚。”
李太医跪在地上磕头。
“你既是为了救三皇子,又为何要偷偷摸摸的?”祥贵嫔逼问。
这些都是她亲眼所见,让她如何相信?
“当时瑞儿的身子一日比一日严重,我心中实在担心。但又找不到万岁爷,思来想去便只有自己想法子。”
荣贵妃所说的那段时日,箫煜正与太后在一起。那段时日他是没有去后宫,对三皇子的关心自然而然也就少了。
“嫔妾知晓,这割肉救子一时听着荒唐,但是瑞儿当时身子已经扛不住。”荣贵妃没等众人过多的反应,紧接着又开始道。
“嫔妾已经别无他法,与其看着瑞儿在病床上受苦,倒是不如将这苦转移嫔妾身上,为了瑞儿嫔妾愿意受苦。”她轻仰着头,面不改色将袖子放下,将伤口给遮的严严实实。
谎言!谎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谎言 !
祥贵嫔气的面色涨红,浑身发颤,颤抖着的指尖指着地上的荣贵妃,恨不得上前撕了她!
“瑞儿又并非是你亲生,你怎么可能会这么对她? !”
“你不也不是瑞儿的生母?”哪知这话落下,荣贵妃就在那儿等着她呢。
荣贵妃扭头:“祥妹妹也并非是三皇子的生母,难道之前照看三皇子,对三皇子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祥贵嫔没想到,自己会被这话给堵在原地。
她嘴唇哆嗦着,胸口上下起伏。看着荣贵妃的脸色极为的难看,那样子既是想要冲过去,却又不敢。
“本宫不信!”憋了半天, 到最后祥贵嫔嘴里便只咬牙切齿的憋出这几个字。
“好孩子。”一直没说话的太后出声了,她轻抚着手腕上的佛珠,看着跪在地上的荣贵妃:“你为三皇子做的,爱家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