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伪装了几十年好人的老恶人。
他这是吃准了农妇的爹已死,已经死无对证,光凭农妇从她爹那儿道听途说来的话,作不了呈堂证供,定不了他们的罪呢!
所以哪怕事情是真是假,大家心知肚明,温父也一副有恃无恐的嘴脸。
可惜,农妇没有证据,曲华年却有。
早在婆子去领农妇过来的时候,另一个婆子就已经带人出了府,此时不早不晚,正好接到了他们的人快马加鞭从温家祖籍地运回来的证据。
证据有些特殊,费了不少时日,也比消息晚到一些。
而证据,是在温家曾经的老屋子下挖到的。
两具零零碎碎,勉强还能拼凑出形状的尸骨。
许是当年他们杀害温赓父母的时候,天气炎热,害怕被人发现,没敢将尸体丢去附近山林里掩埋,担心会被山里的动物嗅到味道刨出来,就直接在家里挖了个深坑埋了进去。
后来他们离开了那里,也害怕被人发现,所以走的时候那房屋没有卖人,一直空至倒塌都没人发现底下藏了命案。
话说回来。
随着一口黑色棺材被抬过来,放在众人眼前,棺盖被轻轻揭开,露出两具勉强拼凑出人形的骨架。
还想狡辩的温父脸色刷地一下全白了。
温母更是瞪大了眼睛。
她倒不是火眼金睛一眼就认出是谁的骨头,单纯就是被吓到的。
因为有人言,年逾古稀的老人见棺,那离进棺的日子就不远了。
“古籍曾有录,滴骨亲,可验亲疏。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只需要温赓一滴血便可确定。”
曲华年开口,说完看到温父温母脸上各有不同的惊惧表情,冷笑一声,走到望着白骨眼睛红得几欲泣血的温赓身旁。
从棺材打开的瞬间,温赓似有预感一般,心口就止不住的酸疼。
他迫切地想知道棺中的尸骨是谁,不等曲华年开口,便已经咬破手指,将血滴了下去。
鲜血滴在一块额骨上,片刻便消融了进去。
滴骨亲只在古籍上出现过,真假曲华年也不知道,但直觉告诉她,棺中的这些白骨,才是她女儿真正的祖父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