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垫那些钱呢,又得往后抻几个月?”
段虎插句嘴:“没有,严老板给补一半儿了。”
老冯这才松口气:“那还凑合... ...”
不过很快就又愁上了,一个劲地啧啧嘬牙花子:“我知道这种大事儿肯定急不得,可你老爹那头呢?”
“才摸着点线索,结果还搁中间噶一下、全断了!”
“我这不也是寻思最好趁着这个热乎劲么...万许等咱真有了点名气的时候,他的那点事儿根本都没人记得了可咋整?”
“咱得从哪开始摸起?不得连接都接不上?”
段虎耷拉着眼皮没说话,又点上一根烟。
老沈绷了绷脸,给了老冯一杵子。
段虎嘶哑着嗓子嗐道:“你他娘的捅咕他干啥?”
“老冯说的我都明白,这本来就是摆在明面儿上的道理... ...”
他在苦辣的烟雾中眯起眸,讷讷道:“这个道理老子比谁都懂,我也比谁都着急....”
“可我心里清楚,这事儿不是光我自己个儿着急,我媳妇儿也总搁心里偷偷较劲呢。”
段虎叼着烟,双手交叉垫住后脑勺,懒怠地倚在胡同围墙,望向天际,
上头是烧得通红通红的晚霞。
“搁别人看,基本都得觉得我这人指定是不咋知道疼、也不咋怕疼的吧?”
“可我家花花儿嫁给我之前那会儿... ...其实有一阵老子心都有点死了,真的。”
语罢,他扯扯唇角,神色中透出几分自嘲。
老沈叹口气,拍拍他:“别难受嗷,这玩意儿挺正常的!”
“那毕竟一般人谁能透过你这老吓人的大体格子,看到你脆弱又敏感的小心心呐,是吧工头儿?”
“... ...”段虎身躯蓦地一僵,
“你他娘的死不死啊沈保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