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方婶儿知道的事,认识的人家贼多。”
“...就是因为这个吧,不好的事糟心的烂事她也瞧多了。”
“日子一长,她咋都生不出想结婚成家的想法嘞,拖着拖着就到现在了。”
段虎想想道:“我记着方婶儿年轻那会儿剃了个老短的头发,跟男的似的。”
“对对。”孙巧云道:“是呢,她那会儿岁数轻啊。”
“一个大姑娘,自己都没结亲,还给别人拉线,这叫个啥。”
“完了她就把头给剃了...再加上她打年轻的时候就稳重,最开始的时候好些人也不放心找她,她就收钱特少,总有那穷人家,找不起好媒婆想着瞎猫碰个死耗子试上一试。”
“结果没成想你方婶儿说话办事那么利索痛快,还实诚。好的不好的全说前面。”
“因为这个,她促成的夫妻到后来基本都过得很好,因为没啥隐瞒的,都是把对方情况知道个清楚,能接受再在一块儿的。”
段虎借着婆媳俩唠嗑的工夫,已经起了咔嚓地把菜全端上来。
老大的两碟饺子,外加足足八个菜。
两凉,六热。
好不丰盛。
季春花这俩眼是又想看电视,又忍不住瞅桌上的菜,忙活的她都不知该咋好了。
这副憨态可掬的模样惹得孙巧云心窝子里酸溜儿的、又软乎的,拉着季春花叫她坐下。
“诶呦好闺女,搁自己个儿家呐,你站着做个啥?”
“坐下啊。”
“... ...”季春花张张嘴,笑笑没说话。
她寻思还是别说了,这么吉利喜庆的日子,没必要给大家伙儿添堵。
段虎却一眼就把她心思瞅透透的,抬手就道:“诶,老子跟你说啥来着?”
“不许整这套,想说啥说啥。你不嫌憋我还嫌憋呢。”
季春花一愣,呵呵乐:“倒也说不上憋,就是跟妈说话突然想到的。”
“估摸我是习惯了,原先搁季家年三十的时候我都得是最后一个上桌。”
“大年三十儿更是,做菜多么,收拾的东西也多。”
她语气淡淡的,像是在单纯回忆,倒也真没多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