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三人逃到翟国,翟君前一天晚上梦见苍龙盘踞在城墙上,看到晋公子来,高兴地收留了他们。不一会儿,城下来了几辆小车,车上的人叫门叫得很急。重耳以为是追兵,就让城上放箭。城下的人大喊:“我们不是追兵,是晋国的臣子,愿意追随公子!”
重耳登上城墙一看,认出为首的是赵衰,字子余,是大夫赵威的弟弟,在晋国当大夫。重耳高兴地说:“子余来了,我就放心了。”马上让人开门,其他人还有胥臣、魏犨、狐射姑、颠颉、介子推、先轸,都是有名的人物。还有几十个愿意扛行李、当仆人,为公子效劳的,像壶叔等人。
重耳惊讶地说:“你们在晋国好好的,怎么都来了?”
赵衰等人齐声说:“国君昏庸无道,宠信妖姬,杀了世子,晋国迟早要大乱。我们知道公子一向宽厚仁慈,礼贤下士,所以愿意追随公子逃亡。”
翟君让人开门,众人进城拜见重耳。重耳感动得热泪盈眶,哽咽着说:“各位君子能齐心协力辅佐我,就像肉贴着骨头,我重耳生死都不会忘记大家的恩德。”魏犨卷起袖子,上前一步说:“公子在蒲城待了几年,蒲城的人都愿意为公子卖命。咱们要是借助狄人的力量,再加上蒲城的人,杀回绛城,晋国上下对骊姬早就恨之入骨,肯定有人会做内应,这样就能除掉国君身边的坏人,安定国家,安抚百姓,这可比在外面流浪强多了。”
重耳连连摇头,严肃地说:“你这话虽然有道理,可我怎么能做出让父亲震惊的事呢?这不是我这个逃亡之人该做的。”
魏犨是个急性子,见重耳不听,气得咬牙切齿,跺着脚说:“公子怕骊姬就像怕老虎蛇蝎一样,这样怎么能成大事呢?”
狐偃连忙拉住魏犨,解释说:“公子不是怕骊姬,是怕坏了名声。”魏犨这才不吭声了。
昔人有首古风,把重耳身边那些跟他一起跑路的大臣们夸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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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啥“蒲城的公子重耳遭受谗言陷害而发生变故,车轮马蹄向西疾驰如同闪电一般。携带行囊、手持宝剑的人纷纷追随,这些英雄豪杰都是山西一带的才俊。山西的诸多才俊竞相跟从重耳,他们胸有壮志,仿佛能够吞吐云雾。文臣才能高超犹如擎天之柱,武将勇猛恰似驾驭海虹。您难道没看到,赵成子(赵衰),他的温和如同冬日暖阳般暖人心扉?又难道没看到,司空季子(胥臣),他精通六韬三略且富有经世治国之才。狐偃和狐毛对重耳真心相待且极为亲近,他们善出奇谋、灵活应变犹如转动的圆轮般自如。魏犨矫健勇猛堪称人中猛虎,贾佗力量强大好似能轻易举起千钧重物。颠颉气宇轩昂有着独特的意志,先轸正直坦率心中毫无阻滞。介子推的气节无人可比,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坚硬金属任凭磨砺。他们君臣相互辅佐,上下齐心如同手掌与手臂般协调,四处周游历经秦、齐、楚等国。出行、居住、睡觉、饮食都彼此不分离,在患难之中确定了君臣关系。自古以来真正的君主自会有各方神灵护佑,君主若为风云龙虎之才,自然不会孤立无援。就如同种下梧桐,便会有鸾凤栖息,又何必去在意朝廷之中的荣枯兴衰呢?”
重耳这人呐,打小就特别会做人,对那些有本事的人,那是一个比一个客气。十七岁的时候,就把狐偃当爹一样敬重,跟着赵衰学知识,和狐射姑也是好得没话说,整个晋国但凡有点名气的,都跟他称兄道弟。所以后来他被迫跑路的时候,好家伙,一大帮英雄豪杰都跟着他,就像一群铁哥们似的,不离不弃。
不过呢,有几个大夫,像郤芮和吕饴甥关系好得穿一条裤子,虢射又是夷吾的亲舅舅,这仨人就跑去屈地找夷吾了。一见面,就慌慌张张地说:“哎呀妈呀,贾华那家伙带着兵马上就到了,咱得赶紧想办法。”夷吾一听,立马下令把兵都召集起来,准备守城,那架势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其实贾华心里也不想真把夷吾咋样,所以带兵到了屈地后,就故意慢悠悠地围城,还偷偷派人给夷吾报信说:“公子啊,您麻溜儿地跑吧,不然等晋国大部队来了,您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那场面绝对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夷吾心里没底,就问郤芮:“重耳跑去翟国了,咱也去翟国咋样?”郤芮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直截了当地说:“国君本来就说咱哥俩和太子是一伙的,现在咱要是和重耳跑一个地儿,骊姬那娘们肯定有话说。而且晋国的兵很快就会追到翟国。咱不如去梁国,梁国离秦国近,秦国现在可牛气了,咱和秦国还有姻亲关系,等国君哪天嗝屁了,咱还能借秦国的力回来呢。”夷吾一听,觉得有道理,二话不说就跑去梁国了。
贾华呢,就假装追了追,没追上,然后回去跟献公报告说人跑了。献公一听,气得吹胡子瞪眼,大骂道:“连一个公子都抓不到,我养你们这群兵有啥用?”说着就要让人把贾华绑起来砍了。
这时候丕郑父赶紧站出来打圆场,笑嘻嘻地说:“君上啊,您之前让人给他们筑城,本来就是让他们有兵防守的,这可怪不得贾华,他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梁五也跟着说:“夷吾就是个草包,没啥好担心的。重耳那小子可不得了,名声好,身边一大帮人跟着,把咱晋国朝堂都快掏空了。而且翟国和咱晋国是世仇,不把重耳从翟国干掉,以后肯定是个大麻烦,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爆炸。”
献公听了他们的话,这才消了消气,赦免了贾华,还把勃鞮叫来。勃鞮听说贾华差点掉脑袋,就自告奋勇地说要去攻打翟国,献公就答应了。
勃鞮带着兵到了翟城,翟君也不含糊,把兵都拉到采桑摆开架势,两边就这么僵持了两个多月。
丕郑父又出来说话了:“君上啊,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呢?重耳和夷吾这俩公子也没犯啥大错,现在都跑出去了,您还非得追杀他们,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再说了,咱也不一定能打得赢翟国,到时候兵力损耗大,还不得被邻国笑话,那可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献公听了,心里有点动摇,就把勃鞮叫回来了。
献公心里老是犯嘀咕,觉得那些公子们肯定都和重耳、夷吾是一伙的,以后肯定会跟奚齐抢王位。于是一狠心,下了道命令,把那些公子们全都赶出晋国,晋国的公族们吓得屁滚尿流,一个都不敢留下来。然后就立奚齐为世子,那些大臣们,除了“二五”和荀息,其他人都觉得这事儿太不靠谱,一个个气得吹胡子瞪眼,好多人都假装生病,不来上朝了。这时候是周襄王的元年,晋献公的二十六年。
到了秋天九月的时候,献公本来要去葵邱参加个会,结果半道上就生病了,只好回国回宫。骊姬坐在献公脚边,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抽抽搭搭地说:“君上啊,您为了咱儿子,把那些公族都赶走了,可万一您有个三长两短,我一个妇道人家,奚齐又还小,那些公子们要是带着外面的人回来抢王位,我们娘俩可咋办呢?这不是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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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公虽然病得厉害,但还是强打精神安慰她说:“夫人呐,别担心。太傅荀息那可是个忠臣,对我忠心耿耿,绝对不会有二心,我把小奚齐托付给他,准没错。”说着就把荀息叫到床边,有气无力地问:“寡人听说,‘士之立身,忠信为本’。你说说啥叫忠信?”
荀息一本正经地回答:“君上,全心全意伺候主子那就是忠,答应的事儿到死都不反悔那就是信,我肯定会像老黄牛拉车——死心塌地。”
献公听了,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寡人想把这小可怜奚齐托付给你,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荀息“扑通”一声跪下,磕了个头,大声说:“君上放心,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照顾好小公子,绝不含糊,我这人说话可是板上钉钉——算数。”
献公听了,感动得眼泪汪汪,骊姬在幕布外面哭得更是大声。
没过几天,献公就驾鹤西去了。骊姬抱着十一岁的奚齐,哭哭啼啼地交给荀息。荀息就按照献公的遗命,让奚齐主持丧事,那些大臣们也都乖乖地来哭丧。骊姬又以献公的名义,封荀息为上卿,让梁五、东关五当左右司马,把兵都集合起来在国内巡逻,防止出啥乱子。国内不管大事小事,都得先跟荀息汇报才能办。
还说要把明年当作新君元年,向诸侯们发讣告呢。可谁知道奚齐这小娃娃能在君位上坐几天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