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周郑交质

州吁这小子,性格暴躁,喜欢武艺,整天就想着打仗那点事儿。庄公呢,特别宠他,任由他胡来。大夫石碏就劝庄公:“我听说爱孩子得教他走正道,不能让他学坏。宠过头了就会骄傲,一骄傲就容易出乱子。主公你要是想把位子传给州吁,就立他为世子,不然的话,你就得管管他,省得他以后骄奢淫逸,惹出大祸来!”庄公呢,愣是没听进去。

石碏的儿子石厚跟州吁是铁哥们儿,俩人经常一起出去打猎,骚扰老百姓。石碏一看,火了,把石厚打了一顿,还把他锁在屋里。结果石厚这家伙,翻墙跑了,直接住到州吁府上去了,连家都不回了。石碏也是没办法。

后来庄公一死,公子完就继位了,这就是桓公。桓公这人性格懦弱,石碏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没啥出息,于是就告老还乡了。州吁呢,一看桓公不管事,就更加肆无忌惮了,整天跟石厚商量着怎么篡位。

这时候周平王死了,新王桓王刚即位,桓公就想去周朝吊唁祝贺。石厚就对州吁说:“机会来了!明天主公去周朝,咱们在西门给他设个宴,提前埋伏五百甲士在外面。等酒喝到一半,你就掏出短剑刺他,手下有不服的,直接砍头!这诸侯的位子,咱们唾手可得!”州吁一听,高兴坏了。

于是州吁就安排石厚领了五百壮士,埋伏在西门外面。然后自己驾车去接桓公,到了行馆,早就摆好了酒席。州吁亲自给桓公倒酒,说:“兄长远行,小弟略备薄酒为您送行。”桓公说:“又让你费心了。我这次去不过一个多月就回来了,还得麻烦你暂时代管朝政,可得小心点儿啊。”州吁说:“兄长放心。”

喝到一半的时候,州吁起身给桓公满上金盏,然后假装失手,把金盏掉地上了。他慌忙去捡,亲自洗了洗。桓公也没多想,又让人拿了个金盏,想再敬州吁一杯。州吁呢,趁这个机会,一步跨到桓公背后,抽出短剑,从后面就刺了过去!这一剑直接穿透了桓公的胸膛,桓公当场就挂了。这时候是周桓王元年春三月戊申日。

跟桓公一起去的那些大臣呢,都知道州吁武力过人,再加上石厚带了五百甲士围着公馆,他们自知打不过,于是就投降了。州吁让人用空车装上桓公的尸体去殡殓,然后对外就说桓公是暴病而亡。州吁就这么取代了桓公的位置,还封石厚为上大夫。桓公的弟弟晋呢,逃到了邢国去了。

有个史臣写了首诗感叹卫庄公宠州吁导致的祸乱:

教育孩子得有方法,养成骄奢必定遭殃。

郑庄克段天伦薄,犹胜桓侯束手亡。

州吁即位才三天呢,就听说外面都在传他弑兄的事儿。于是他就找上大夫石厚商量:“咱得立威邻国,好让国人害怕咱们。你说咱该打哪个国家?”石厚说:“邻国都跟咱们没仇没怨的,就郑国以前因为公孙滑的事儿来攻打过咱们,先君庄公还服了软求饶呢,这可是咱们的耻辱啊!主公要是想打仗,非郑国莫属!”州吁说:“齐、郑有石门之盟,俩国家是盟友,咱要是打郑国,齐国肯定得帮忙,咱卫国哪打得过俩国家啊?”石厚又说:“这事儿好办!现在异姓的国家里,就宋国敢自称公,地位最高;同姓的国家里,就鲁国敢称叔父,地位最尊。主公要是想打郑国,就得派使者去宋、鲁,让他们出兵帮忙,再联合陈、蔡两个小国,五国一起动手,哪还有不胜的道理?”州吁说:“陈、蔡小国,一向听周王的,郑国跟周王刚闹了矛盾,陈、蔡肯定知道,让他们去打郑国,他们肯定乐意。但是宋、鲁这种大国,咱能强求他们吗?”石厚又说:“主公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以前宋穆公把位子传给了他哥哥宣公的儿子与夷,没传给自己的儿子冯,冯就怨恨他老爸和与夷,跑到郑国去了。郑伯收留了他,一直想找机会帮冯打回宋国去抢位子呢!现在咱联合他们去打郑国,正中他们下怀!至于鲁国呢,都是公子翚说了算,他手握兵权,不把鲁君放眼里。只要给他点儿好处,鲁兵肯定能动起来!”州吁一听,高兴坏了,当天就派使者去鲁、陈、蔡三国了,就是使者去宋国这事儿有点儿难办。石厚就推荐了一个人,叫宁翊,中牟人,“这人嘴皮子利索,能言善辩,可以派他去!”州吁一听,觉得有理,就让宁翊去宋国请兵了。

小主,

宋殇公就问宁翊:“你们为啥要打郑国啊?”宁翊就说:“郑伯不讲道义,杀了弟弟囚禁了老妈。公孙滑跑到我们国家来避难,我们也没容下他,郑伯就带着兵来讨伐我们。先君害怕郑国的势力,就求饶了。现在我们国君想为先君报仇雪耻,跟大国联手,所以就来找你们帮忙了。”殇公说:“我们跟郑国一向没仇没怨的,你说我们同仇敌忾,这不是瞎扯吗?”宁翊就说:“请大王屏退左右,我好把话说完。”殇公就让左右的人都退下了,然后侧身问宁翊:“你接着说吧。”宁翊就说:“大王您的位子是从谁手里接过来的啊?”殇公说:“是我叔叔穆公传给我的啊!”宁翊就说:“父死子继,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儿。穆公虽然有尧舜之心,但是公子冯一直因为失去位子而怀恨在心,现在他住在邻国,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宋国。郑国收留了公子冯,俩国家关系铁得很。万一哪天公子冯带着郑国的兵来打咱们,咱们宋国的人感激穆公的恩情,忘不了他的儿子,到时候里应外合,大王您的位子可就危险了!所以咱们现在打郑国,名义上是打郑国,实际上是帮大王您除掉心腹大患啊!大王您要是答应出兵,我们卫国就出动全部兵马,再联合鲁、陈、蔡三国的军队一起动手,郑国灭亡的日子就不远了!”宋殇公本来就忌惮公子冯,宁翊这一番话正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于是就答应出兵了。

但是大司马孔父嘉呢,是殷汤王的后裔,为人正直无私。他听说殇公要听卫国的挑拨去打郑国,就劝殇公:“卫国的使者不能听啊!要是说郑伯杀弟囚母是罪的话,那州吁杀兄篡位就不是罪了吗?大王您可得好好想想啊!”殇公呢,已经答应了宁翊了,就没听孔父嘉的劝,直接决定出兵了。

鲁国的公子翚一接到卫国的厚礼,嘿,那叫一个爽快,连隐公都不打招呼,直接带着大军就奔卫国去了。陈国、蔡国也是如约而至,这事儿自然不在话下。宋国嘛,因为爵位高,被推为了盟主。卫国那边,石厚当先锋,州吁亲自领兵在后,带着大堆的粮草去犒劳其他四国的军队。五国联军,甲车一共一千三百乘,把郑国的东门围得那叫一个水泄不通。

郑庄公一看这架势,心里那个急啊,赶紧问群臣怎么办。有的说要打,有的说要和,意见多得跟米似的。庄公一听,乐了,说:“你们这些办法都不行。州吁刚篡位,还没站稳脚跟呢,就找了个旧怨的借口,借了四国的兵,想立个威,压压众人。鲁国的公子翚嘛,就是贪那点卫国的好处,这事儿他都没跟国君说。陈国、蔡国跟咱们又没仇,哪有真心想打的。就宋国,因为忌惮公子冯在咱们这儿,才实心实意地帮忙。我呢,打算把公子冯送到长葛去,宋国的兵肯定就会转移目标。然后我再让子封带着五百步兵,去东门跟卫国单挑,诈败一跑,州吁就有了战胜的名声,他心愿已了,国家的事儿还没安定呢,他哪能一直在军队里待着,肯定得赶紧回去。我听说卫国的大夫石碏,那可是忠心耿耿,用不了多久,卫国就得有内乱,州吁自己都顾不过来,哪还能害咱们呢?”

说完,庄公就让大夫瑕叔盈带着一支军队,护送公子冯去了长葛。然后庄公又派人去跟宋国说:“公子冯跑到咱们这儿来避难,咱们也不忍心杀他,现在就让他在长葛认罪伏法,你们看着办吧。”宋殇公一听,果然把兵转移到长葛去了。蔡国、陈国、鲁国一看宋国的兵动了,心里也都打着退堂鼓呢。这时候公子吕带着兵出东门去单挑卫国,那三个国家就在城墙上袖手旁观,跟看热闹似的。

咱们再说说石厚那边,带着兵跟公子吕交上手了,还没打几下呢,公子吕就拖着画戟跑了。石厚一看,这还了得,赶紧就追,一直追到东门,里面的人接应进去。石厚一看,东门外的稻谷长得挺好,就让士兵们全给割了,当作军粮,然后下令撤军。州吁一看,这还没打胜仗呢,怎么就回来了?石厚把旁边的人都支开,跟州吁说了撤军的原因,州吁一听,那叫一个高兴。

到底石厚跟州吁说了啥?咱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