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高了声音道:“这可是本公主精挑细选的绣样,怎么样,好看吧?”
元清看着那七零八落的针脚,和上面一大一小,形状极其不和谐的两只小鸡崽子似的生物,勉力维持着赞赏的笑。
“好看,殿下这手艺全天下绝无仅有啊,这鸡绣得当真是别具一格。”说完,他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黛青斜睨了他一眼,舌头舔了舔后槽牙,“什么眼光?这是鸳鸯,不是鸡。”
“呵呵。”元清干笑两声,不想再口是心非的谈论这绣帕,转而道:“不知公主殿下这一大早是要去何处啊?”
黛青一听当即便来了脾气,将帕子往怀里一塞,单手插着腰,“怎么,我出门还用跟你们将军汇报?”
“当然不是,将军只是担心公主殿下的安危,殿下出门总该带个侍卫什么的,只让柳儿姑娘陪着您,只怕不安全。”
“别一口一个公主殿下的了,没看我今天穿的是男装吗?”黛青洒脱地甩了甩自己的衣袍,“再说,你们将军又不是不知道我会武功,还需人保护?他存什么心思以为我不知道?”
“殿下说的哪里话,我们将军他真是为了殿下好。”
“呵。”黛青冷哼一声,没再搭理他,转身便走。
身后的元清没有跟上去,而是唤来了一个手下让他远远跟着,自己则是回了将军府复命。
他将方才在四方馆门口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的汇报给了萧稷。
萧稷沉着张脸,始终没有回应。
“她丢下那帕子必然不会是无意的,这个女人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没什么城府,实则心思细腻,隐藏极深,不会做任何多余无用之事。”
半晌,才听萧稷如此说道。
对于钰棠公主的身份,他一直是存疑的。
并不是她身上真的有多少的破绽,只是他有一种直觉,直觉这个女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而且,还有一点让他一直觉得疑惑。
不知道为什么,每每看见钰棠,总会让他想起阿黛,他记得和阿黛一起度过的所有时光。
即便每个人都说阿黛已经不在了,但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告诉他,阿黛还活着。
可这位钰棠公主是个玥国人,她不可能和阿黛有一丁点的关系,绝不可能。
萧稷心里虽有些莫名其妙的大胆猜想,但他宁愿这些都只是自己的臆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