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说不做,严大人忒厉害了,我这里也快被大人‘一烙铁烫平’了。”
他这一句玩笑话,说得在座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僵。
都是念了一肚子圣贤书、要以德政“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文化人,结果——姑苏城“一烙铁烫平”,真够打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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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先生见此情景,赶忙笑着打圆场:
“当年荣、宁二位国公乃是靠军功起家得的爵位,门生故旧遍布各地军中,如今贾公子的父亲承袭的还是一等将军的爵位,想来贾公子家学渊源,也是武艺大于文采吧?”
书友先生亲自给贾琏搭好了梯子,所有人都认为贾琏但凡不是个傻子,都应该就坡下驴,赶紧说“是啊是啊,我平日里多练习弓马,作诗委实不在行”。
严焱已经了下定决心,只要贾琏这么说,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要让贾琏举石头、练趟拳,反正这个纨绔子弟今天是必须得在这里栽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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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也真不是一个人。
至少,他肯定不是一个普通人。
他随便一句话,就能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又是失望,又是期待。
所有人,都在他掌心了。
他说:
“我确实不擅作诗,不过倒可以写一首《忆秦娥》,如何?”
他竟然没顺着书友先生给他搭好的梯子逃出生天他!
而且,他还要不知死活地当众吟诗作词!
这别是个傻子吧?
还是个不要脸的傻子!
原本以为他还能凑合写个打油诗就不错了,他还要写词?
虽说唐诗宋词并称,但谁不知道,唐诗无论从规模、气度、思想,还是格律、形式、内容都远胜于宋词?
那些华丽婉约的词,不过是歌女最爱罢了。普遍档次低,想写出上档次的好词,比写一首普通水准的诗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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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似乎是早料到了众人的反应,也不在乎都没人开口接他的茬,自顾自慢悠悠起身,走向放在瀑布边的琴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