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目清楚,事情明白,生意做得好,这烧锅上上下下的人也都给你调、教得懂规矩明事理,可教我怎么谢你?”
可卿“噗嗤“一笑:
“琏二爷还好意思说谢我?
一个月前说请琏二爷奖我两匹丝绸,带来给酒花和我做新衣裳穿,到如今还没见踪影呢。”
贾琏“哎哟”一声,连说“抱歉”:
“真真儿是我糊涂,言而无信,对不住对不住。”
可卿笑道:
“我没那么小气。
只是下回,劳烦二爷除了欠我的那两匹丝绸,还要再加两块尺头,我这里也要给曲叔和曲婶子赚下一身新衣裳。”
略一沉吟,又黯然道:
“给我的那块料子,要素色的,越素越好。
我不敢暴露身份,也不好给我爹爹明着戴孝,只能里面衣裳穿白,可终究心里过意不去。”
贾琏点头叹息:
“你爹爹知道你平安,也就心安了。”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房契和一张地契,递给可卿。
“秦钟离京的时候,因怕那些亲戚在背后使坏,便将老宅转卖了。
是我悄悄叫人买下来,还是送在你这里,好歹是个念想。”
可卿一见,心头狠狠一酸,瞬间眼泪涌出眼眶:
“这……可教我怎么谢二爷……”
贾琏连连摆手道:
“如此谢来谢去,倒是你我之间生分了。”
可卿忍住眼泪,用帕子轻轻擦去泪痕,小声道:
“若是给酒花那丫头瞧见我眼睛红了,又要问东问西的,说不得还要以为是琏二爷给我气受呢。”
说着话,起身去柜子旁,取出一只小口瓷瓶。拿到茶壶旁,轻轻打开,便有沁人心脾的松柏清香幽幽溢出来。
“我这些日子先来无事之时,就跟着酒花学酿酒。
瞧他们用甑子蒸酒,我便动心,也将嫩松针用最小的甑子来蒸香露。
将这松露点在茶里、酒里,香气宜人,我很是喜欢,请二爷也尝尝。”
从小瓷瓶中滴出两滴入茶,捧在贾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