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来到虞初的房间,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在此之前,他都未曾放过手。
虞初靠着枕头坐起来,看着不言不语的祁风,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她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无非是自责跟心痛。
她想说点什么,让他的心情能好些,气氛也不至于如此低沉。
可思来想去,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抿了抿唇,硬着头皮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我想洗个澡,刚身上全是汗,黏黏的,很不舒服。”
意思再明显不过,希望他可以回自己的房间,大家都该洗洗睡了。
现在她是病人,刚受了一场折磨回来,祁风应当是会让她早些休息的。
可这次,祁风却没有动。
他坐在床正对的化妆椅上,两人之间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他身后化妆桌的灯,被他的身影完全覆盖,整个脸沉在光影的暗处,只能看到他绷紧的下颚线,似乎在叫嚣着死寂般的冷怒,亦或是冷漠。
虞初看不清,也分不清。
只听到他突然开了口:“你没跟我说过,你要打保胎针的事。”
他不知道,留住孩子,她一个人经受了多少。
虞初喉咙发紧,仿佛这几日,两人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都是假象。
只要他露出真正的神情,他们两之间的距离,瞬间回到最开始的时候,像是她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打心底里,有些惧怕他。
“你也没问。”她小声的道。
话落,她紧紧皱起眉头,略微低下头,有些后悔这样说话,像是在怄气般。
祁风肯定会更生气,或者更冷漠。
忽然间,眼前被子上映出一道人影,祁风已站在床边。
她缓缓抬起头,正好对上,以往令她不敢直视的沉眸,曾经透着无尽冷漠,此时竟蕴含着无尽的温柔。
与想象中的出入,相差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