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肖卫国一眼,只见肖卫国那温和而又充满鼓励的目光正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仿佛给了她一股无形的力量。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说道。

“董事长,您瞧瞧,咱们这些人,都是从农村里走出来的妇女,大字不识几个,更别说懂得啥高深的大道理啦!

可是俺们家那口子,最终还是把命丢在了这厂里呀!

想当年,为了能让俺们家男人读上大学,俺们一家人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拼尽了全力啊!

如今,家里还留着俩嗷嗷待哺的娃娃呢,他们没了爹,往后这日子可叫俺们怎么熬下去哟!”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再也控制不住地流淌下来。

肖卫国见状,赶忙轻声安慰道。

“大嫂,您先别急嘛,有啥难处您尽管慢慢跟我说,我肯定能理解您的苦衷。”

听到这话,马素兰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抬手迅速地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然后抬起头,坚定地望着肖卫国,接着说道。

“董事长,俺其实真没啥过分的要求。俺心里清楚得很,俺男人的死并不是因为咱这纺织厂,要怪只能怪那些丧心病狂、无恶不作的坏人!

所以,俺绝对不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绢纺厂头上。

只是,为了俺那两个可怜的孩子日后能够生存下去,俺寻思着,能不能麻烦您给俺安排个活儿干,哪怕再苦再累,只要能让俺进这纺织厂上班就行!

有一份工资拿,也不至于让孩子活不下去,你说呢?”

肖卫国目光落在眼前这位三十多岁的女人身上,心头不禁再次涌起几丝疑惑。

只见她说话时条理清晰、语气平和,所提要求也是合情合理,完全不像那种蛮横无理之人。

可为何一见到刘寡妇,她便瞬间失去理智,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这里面定然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缘由。

肖卫国面色沉稳,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马素兰缓声说道。

“大嫂,您提出的这些要求真的一点儿都不过分。

请放心,作为公司的代表,我现在就能当场应下您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