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躁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他穿回拖鞋,往楼上走去。
人在老宅,那就没事。无非是耍脾气等着自己去哄她,因为一个白露,还把外公都搬出来了。
唐景渊想着,自己反而委屈上了。
他们是夫妻,自己说了那么多,这个女人竟也理解不了自己的立场,他也是有脾气的。
屏幕上是和陆安宁发信息的对话框,他写了又删掉,又重新写,反复好几次,最后还是将那段文字删了。
惊动老爷子,还要把白露送走,这样的她和那些仗势欺人的千金小姐有什么区别。亏他当初还觉得,陆安宁和其他女人不同,不畏强权。
她自己当初不愿屈服于陆家的权势,现在却借着外公的权势压迫一无所有的白露,错的明明是她。
唐景渊带着怨气回到空荡的卧室,将手机丢在一边,转身去了浴室。
没有她,自己还能睡不着了?
现实很快给了唐景渊沉重的教训,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孤枕难眠的滋味。
同一个枕头,同样的被子,他偏偏失眠了。
手机就在不远处放着,丝毫动静都没有。好几次他点开查看,没有未接来电,没有未读信息,甚至连一个表情包都没有收到。
凌晨三点,唐景渊气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夜不归宿,连句交代都没有。陆安宁,你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