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泽则很有眼色的为路明非照明,在八岐大蛇的血肉之中开洞不是什么轻松工作,再说这里连光也没有,就像是正在掘进中的矿洞一样。虽然路明非现在连夜视能力都能点出来,但有人照明还是轻松一些。
小魔鬼在手里提着一盏颇有年代感的煤油灯,就像是西部时代淘金时的矿工们会用上的那种,他一手提着和他身材极为不衬的手提箱,另一手高举着煤油灯,还要踮起脚尖去给路明非照明。
这个时候看起来他们两个真像是兄弟,就好像之前那个西部幻境里的一样,哥哥是卖苦力的矿工,而弟弟则是贴心的小跟班,一个肯下力一个够体贴,他俩搭档起来,再怎么艰难的生活也能笑着活下去。
只是后来出了点事,小跟班的弟弟变成了恶魔,而作为矿工的哥哥将自己的恶魔弟弟出卖给了联邦,随后摇身一变,成为联邦的法警。
路明非心情兴奋,他大口的呼吸着八岐大蛇体内的浑浊空气,这里的空气混合着内脏的腥臭和略带酒味儿的鲜血味道,或许是当年须佐之男给八岐大蛇灌过酒,于是它的血液里从此也沾上了酒的味道。
这种空气实在不是很可以恭维,感觉像是一锅令人作呕的热汤。而路明非的目的则是在这锅热汤里跋涉,最终找到最大块的那口肉。
根据八岐大蛇那颗宏大的心跳声的指引,路明非不断以挥动屠刀般的方式使用手中的究极之暴怒,一路穿行过无数的骨架和内脏。如果换做一把普通刀剑,恐怕在走到一半的一半路程时就会被折断,但还好这是七宗罪中最顶尖的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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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在天丛云之后,就属暴怒这把刀剑最为强悍了,想到这里,路明非又一次觉得,在身边有一个老唐这样的武器专供实在是太好了。
最终,那心跳声越发明晰起来,就在相隔不远的血肉深处作响,如同天边滚动的闷雷。
“哥哥,”路鸣泽突然开口,不知为何,语气中似乎带着悲伤的味道,“如果你真的和上杉家主结婚,准备办个什么样式的婚礼?”
“你怎么知道我也在想这个?”路明非头也不回的说,“感觉中式、日式都可以,或者用西式都行——话说,我怎么感觉你的语气有点奇怪?是有什么伤心事吗?”
“哥哥你倒是男大当婚,但这么一来只剩下弟弟我一个人了,虽然说是恶魔,但也不好打扰你和上杉家主的夫妻生活,因此感到伤心难过。”路鸣泽微笑道。
“……你别开这种玩笑啊。”路明非打了个哆嗦。
“没意思没意思。都已经一起过了这么久了,哥哥居然还不相信我对你是一片真心,好伤心。”路鸣泽悲伤道。
“这种时候就不能聊点有营养的话题吗?我工作起来也能稍微有点劲啊。而且不要再说结婚之类的事情了,在这种关键战役里立这种经典flag,你真是不担心我死啊!”路明非说。
“可惜,我真的是很认真的在帮哥哥想这个问题啊。”路鸣泽叹了口气。
“问题是我确实没想清楚婚礼要用什么样式的。”路明非继续开路,刀剑砍落无数血肉,而那心跳的宏大声响也越来越近了。
“那干脆多办几次婚礼怎么样?中式的日式的西式的,一场办在老家,一场办在蛇岐八家,一场办在卡塞尔学院。”路鸣泽提议。
“铺张浪费啊!连办三场婚礼也太夸张了,不对我们不是说了不谈这个flag吗?!”路明非吐槽。
“别紧张哥哥,这绝对不会是你的flag。”
路鸣泽耸了耸肩,与此同时,路明非终于砍破了最后一道障碍,八岐大蛇的巨大心脏不设防的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以心脏的角度来看,这颗怪物之心上也覆盖着细密的白色龙鳞,但对于究极之暴怒来说,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好了,都走到这儿了,有什么flag之后再立。”路明非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再次唤醒心中的怒火,“让我先砍了它,我们哥俩出去再讨论婚礼的事,我还在想怎么安排宾客比较好——话说你要不要当伴郎?”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哥哥。”路鸣泽声音悲伤的开口。
“什么?”路明非愣了一下,他终于确认了路鸣泽那不同寻常的悲伤,但却想不到小魔鬼悲伤的理由。
“这是我的flag,”路鸣泽微笑,他拧灭了煤油灯,同时打开了手提箱,“但绝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