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要是他所斩切的地方,就是最脆弱的缝隙,他斩在哪里哪里就会断开,无论面前是什么东西都一样。
而他所要做的就是简单的挥刀。
挥刀,然后断掉,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真是简单的一刀。
阿须矢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刀柄,他的脸庞上也沾了血,那是他身旁的长船飙出的血液。
作为狙击手,长船的位置并不靠前,但他居然和兼光们一起死在了同一刀下。
对方对距离的把控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因为长船实际上和阿须矢只差了两三步的距离。
能斩出这么远的刀光已属不易,在此基础上要精准的控制威力更是难上加难,但现在长船已经死了,阿须矢居然未曾被伤到毫发。
对方言而有信,他真的把阿须矢留到了最后一个。
路明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握暴怒的地方已经什么都看不清楚了,只能够分辨出暴怒刀柄上那圆睁的独目。
黑色的熔浆将他的整个右臂都覆盖了起来,期下的暗红色丝线如同血管。这把暴怒如今已经和路明非连为一体,他的心跳与暴怒一同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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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原本的斩马刀形象大相径庭,此刻的炼金刀剑解放出了它真实的形态。暴怒的独眼猩红似血,心跳声隆隆犹如滚滚闷雷。
老唐曾经说过,在七宗罪中每一把炼金刀剑都有着属于它们的真实形态。
不过老唐当时说起时,更倾向于‘因为想起来了所以简单提了一嘴’的程度,路明非都没想到所谓的真实形态居然会是这么夸张的东西。
在刚才的斩击中,这把凶器甚至主动提取了路明非体内的言灵之力作为斩击时的辅助……作为刀剑反而从持刀者身上汲取力量,这是何等的暴戾。
仅仅是一把暴怒就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如果是七宗罪全部解禁了真实形态……
现在路明非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唐能够排到八位君主中人躯形态下的第一了。
七宗罪确是审判君王的凶器,而老唐所谓的‘扬言’审判其他兄妹的壮语,也似乎并不只是夸下海口那么简单。
阿须矢仍旧冷静的站着,这并不是因为他自觉能够胜过对方,因为对方的言灵已经是匪夷所思的程度了。
而他之所以还能站在这里,是因为他看到双胞胎中的姐姐落叶在角落中缓缓站了起来。
小蓧还在昏厥当中,但落叶只是被砸倒了而已,此刻她已经重新站起了身子,悄无声息的抽出了手中的长刀。
‘雪蓧双刀’中的长刀,就连阿须矢都只是第一次见到落叶施展,由他在正面作为牵制的话,落叶未必不能够得手。
“你的名字?”阿须矢沉静的开口,在这种时候聊天只是为了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好为落叶争取机会。
“我叫洛基。”路明非耸了耸肩,随后开始以极低的声音吟唱龙文。
“是当年袭击了赫利奥波利斯的洛基吗?”阿须矢皱了皱眉,“第二个问题……”
他的话顿住了,因为在洛基的背后半空中缓缓浮现出了一个雷电铸就的虚影、或者说巨像。
那道威严的巨像披头散发,不知是何处的神明的形象,他挥拳横扫,目标却并非阿须矢,而是在一旁角落里的落叶和小蓧。
雷声炸响,强大的电流在瞬间就让双胞胎姐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偷袭的计划还未开始就已经流产。
“刚才说过了,留到最后一个杀你。”路明非吐了一口气,随后散掉了身后以雷池之力凝聚而成的神像。
这招是用来对付巨物的,路明非一直缺乏应对巨物的手段,苦思冥想之后他决定从雷池入手开始突破,因此这道巨神般的雷像就应运而生了。
他本来打算把这个用在尘世巨蟒版本的耶梦加得身上的,但既然小龙女已经被师兄拿下那也就不需要了。现在他正好实验一下这一招的效果。
感觉还行。
阿须矢愣住了,现在连最后偷袭的机会也已经消失,而正面的情况下自己绝对不是对手。他自负在刀法上少有能够较量的人,但洛基的言灵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还有最后的机会。从公卿面具的王将那里得到的血统提纯药物,‘莫洛托夫鸡尾酒’。
这东西能够让他突破混血种的极限,原本是准备留到挑战昂热的时候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