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过后,王于宝开始介绍。
得知这位便是年前崭露头角的“衣带渐宽郎”和“天涯芳草君”,一道道目光顿时刷到陈晋身上,其中好几道妙目明眸,都是做男装的女郎。
她们做男装就是走个形式,束发束腰而已,前凸后翘,丝毫不加以掩饰。
这一群男女都是王氏诗社的骨干人员,今晚出来聚集,泛舟江上,吟诗作对,好不快活。
诗词作完了,又提议上岸来猜灯谜,于是来到中市灯楼,正与陈晋碰上。
陈晋两首《蝶恋花》写得各擅春秋,一首专情缠绵,一首豁达有趣,堪称名作,流传甚广。尤其前者,对于闺秀女郎,最具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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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少女不怀春?
哪个女郎不希望有个深情款款的郎君对自己“衣带渐宽终不悔”?
而今她们终于见到了陈晋真人,面容韶秀,长身玉立,正是如意郎君的理想模样。
唯一的缺点,大概便是出身单薄了,来自岭南边荒,还是个孤儿。
这些大家闺秀,从小被灌输的思想都是门当户对,陈晋目前的情况,哪怕写得好诗词,都是配不上她们的。
除非入赘。
不过陈晋还年轻,如果日后能进学中举,甚至考中进士,那就算青云直上,具备了配偶的资格。
陈晋哪知道照面间这些女郎闺秀想了那么多?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王于宝又道:“守恒兄没来参加诗会,实在一大遗憾,伱若在,今夜定然又能出一首佳作。”
其身边的数人连声附和道:“就是。”
“元宵佳节,岂能无好词?”
“就算陈兄不来参加诗会,现在也能即时赋词一首,让吾等开开眼界。”
嚷嚷声中,陈晋发觉,这些所谓的文人士子真是够无聊的。
又或者说并非无聊,而是故意阴阳怪气。
毕竟文无第二,陈晋还是个外人,想要获得本地才子们的认可,谈何容易?
如果陈晋识趣,主动凑过来,还能带着一起玩。然而陈晋不识抬举,派了请柬都不肯来,这不是找对立吗?
如此一来,众人对他自无什么好观感了。
只是文人说话,惯于绵里藏针,不会直接恶言相向。
陈晋淡然道:“我只是来猜灯谜而已。”
说着,取下一盏花灯,拿出谜题来看:二形一体,四支八头,五八一八,飞泉仰流。
略一思索,猜中了谜底,拿去那边,很快把鬼面具兑换了下来,递给小倩。
小倩很欢喜地接过:“谢谢公子。”
顺手就给自己戴上了,问:“公子,好看吗?”
陈晋赞道:“挺好看的,与你正般配。”
转身朝着王于宝一拱手:“王兄,时候已不早,告辞。”
王于宝回了句:“好说。”
其身边那个高瘦的文士却不愿放过陈晋,忽然叫道:“陈兄,既然你精于诗词之道,吾等今晚共写了九首,请你不妨来看一看,点评一二,给些意见?”
“点评意见”,不过是客套的说辞,以现在的场合,明显是故意挤兑人的。
陈晋年纪不老,名分不显,字辈更不高,根本没有点评的资格。
高瘦文士就是拿捏住了这一点,让陈晋下不来台。
没想到陈晋呵呵一笑:“是么?那我真要瞧一瞧,看写得什么样了。”
高瘦文士一愣神,把目光瞥向王于宝。
王于宝脸色平静,掏出一叠稿纸来。
每次诗会,为了促进竞争,往往会设置些彩头,对参加的成员们写出的作品进行评选,写得好的有奖。
这样做法,才有意思。
人嘛,不管文人士子,还是贩夫走卒,都喜欢排列名次,评选榜单,即使与自己无关,也感觉能参与进去。
写得好的,诗社会把这些诗词文章收集起来,等差不多了,便找到书坊刊印出书,算是一种荣誉了。
王于宝是王氏诗社的社长,这些作品便都由他来整理保管。
陈晋很淡然地接过,一份份看起来。他看得很快,一会功夫便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