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杀鱼镇的路上,杨运运悄咪咪睁开了双眼,仍惊魂未定。
“我要走了……”
林家人都死了,她的演义自然也随之失败。
“嗯,好好休息。”
“回家后,我要通宵打一个月的游戏!”
而想到终于可以逃离囹圄,杨运运双臂一举,又恢复了活力。
“对了,陈厌哥哥,你回持国后,一定要找我来玩啊!告诉张德福,你要找小厕神杨运运。
要是你直接说找厕神,他会叫来一个脏大叔…杨运运也不行,还有一个臭屁男跟我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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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陈厌回头,马鞍上空无一人。
……
清晨,杀鱼镇。
“从哪里来?”
“淮南西路。”
“外地人,去临安……有官府发的公验吗?”
“丢了。”
“嗯,如果没丢,你们也不会来找我。”
周鳏夫平静看着找上门来的四名客商,简单问了几句,平静点头。
他的面孔久经风吹日晒,像一块满是裂纹的黑色鹅卵石。
“四个人,四匹马,一口价,二百两。别嫌贵,倘若你们在天子脚下犯下什么大事,我也要跟着掉脑袋。”
“成交。”
路上,陈厌将万俟卨送他的一千两银票换了六百两银子,全放在随身空间里。
这世道,银票能十兑六已经不错了,除去一路上的花销,现在还剩五百多两。
付过银子,周鳏夫将他们领到了鄱阳渡口,他的那艘中型客船大约能载五六十人。
陈厌等人上船时,舱内还空无一人。
个把时辰后扬帆起航,四周已满是凶神恶煞的客商。
陈厌见状放心了不少,这老周干黑活是专业的。
从江州到临安,如果一路顺风顺水,大概两三天就能到。
老周跟各个关卡的官兵都熟,路上没遇到什么阻碍。
陈厌睡了两觉醒来,船只已进入两浙西路,开始掉头南下。
船上的客商下了又上,船上寂寞,众人便讲些乡野异闻聊以排遣。
“诶,前几日江州发生个稀罕事,你们听说没有?”
“连着在水上漂了几天,我连我老娘都快不知道姓什么了。”
“快讲讲!”
“是说这杀鱼镇中有户人家姓林,平白无踪消失了大半年,当地人都传他们是被厉鬼给吃掉了!
可前几天,有小孩跑进了他家里,发现那满院墙上都写着‘梧桐寺’!
镇里人都认为是恶鬼显灵,害怕遭报复,便结伴去了那寺里。
结果……真发现那林家一十三口,被砍断四肢,在水瓮里塞着!死状惨不忍睹啊!”
“诶呦!”
听罢,船舱内众人都满脸恐慌。
一旁,冯善水搓了把脸,皱眉道:“话说回来,那林家荒宅真不干净,这几天给咱整得晕头转向。还梦到个老和尚,说要超度咱,你说咱就是干这个的,用得着他吗?”
陈厌嗤声一笑,“你是越活越抽抽了。”
经过这几日休整,三人已恢复如常,只将梧桐寺发生的一切当成噩梦。
“咚咚”的急切脚步声响起,苏无愁走下了阶梯,兴奋大喊:“十……大哥,到临安了!”
八月,日暮,临安北。
夕照山下孤城晚,河道如金,辉煌灿烂。
客船破开如布匹的碧叶红荷,缓缓向前行驶。
巨大画舫从一旁缓缓荡过,舫上莺莺燕燕,脂粉凝雾,达官贵人放声大笑。
甲板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刘三娣扶着船舷,东张西望。
温柔富饶的江南景象,对她来说稀罕的紧。
陈厌离开船舱,伸个懒腰,目视前方。
到了,该走了。
冯善水在他身后感叹:“要是咱也在这里过活,也不想舞刀弄枪啊。”
又往前行了半个时辰,客船在城北的码头停下。
陈厌四人牵马顺着密集的人流往城内走。
不久,斜打着巨大阴影的巍峨城墙耸在几人面前。
因进出城的人流量实在太大,城关前的官兵也只是随机抽查。
陈厌四人跟着一支马队往前走,倒也不算引人注目。
“今日又是太平长安。”守城军官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在人群扫过,突然后背一凉,“好浓的杀气……”
他快速寻觅一番杀意来源,最后将视线定格在陈厌几人身上,抬手一指,“去,把那四个人给我带过来!”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