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厌平息了一场骚乱,尽管骚乱是因他而起,但他还是赢得了救济院众人的尊重。
太太将自己干净的卧室提供给他,让他休息。
干净的屋子里,焚烧着风干乳香,淡淡的青桔香气,令人心神静谧。
陈厌拉上厚重窗帘,本就昏暗的房间,几乎要伸手不见五指。
他脱下外套躺在床上,瞬间,无边无际的漆黑潮水将他淹没。
无限松弛的身体带来一种令人感到舒适的微弱窒息感,陈厌昏昏欲睡。
“嗒、嗒。”
清脆的脚步声扣在地上,清晰地传入陈厌的耳朵里。
海水感到慌乱,一点点抽离,他的身体逐渐搁浅。
还来不及睁开眼,丰腴的身体便压在了他的身上。
“那人说: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可以称他为女人、因为他是从男人身上取出来的。”
陈厌确定,这是一个真正的女人。
因为跟短发女僵硬的身体相比,这具身体虽然丰满,但却轻飘飘的。
因为里面,装的不是灰尘,而是天鹅绒。
他睁开眼,与勾连着雾丝的一双媚眼对视。
“我这次冇带钱。”
崖姐的手指在他的脸上划过,嘴角勾起,“这次免费。”
虽然陈厌知道,免费的东西,但到最后都会变得昂贵无比,但他还是选择了接受。
所以他惩罚自己,惩罚的内容是凝视那座漆黑深渊。
尽管有无数个声音在耳边告诫他,说:“别吃那颗苹果。”
但还有一个声音对他说:“快…再快些……”
到底是不要吃,还是加快吃。
陈厌很累,他分不太清。
两人粘连,然后分开。
陈厌道:“你不是送黑仔回家了乜?”
“你…我冇力气了……”
崖姐缓了很久,当侧过头时,想说些什么,发现陈厌已经睡着了。
她笑笑,起身穿好衣服,带好门,悄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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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厌挑开眼皮,又合上。
他心知肚明,崖姐是个很精明的女人。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利用本身为数不多的筹码下注。
直到自己给天平上加上一枚令她满意的砝码。
但他还是上套了,毕竟这是连上帝都阻拦不了的事。
傍晚,城寨上方的天空黑成了布满裂缝的锅底。
电闪雷鸣,滂沱大雨如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