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七点左右,王国露出门,我这边调了他移动的轨迹路线,他先是去家附近的菜市场买了几个平时舍不得花钱的硬菜,然后去超市买了两瓶高价的茅台,从中午回去后开始吃喝,这也吻合我们尸检从他胃容物的消化程度。”
“期间应该有睡了几个小时,晚上八点左右,他又一次出门,这回是最近的药店,谎称自己有心肌炎需要买点消炎药,并指明要头孢,店员看他一身酒气怕闹事,随便走了个过场还是开给了他。”
“回去后,直到12点左右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午夜时他先吃了药,然后直接灌了半瓶酒,趁最后清醒爬上了楼顶的天台,并且不是自己住的这栋楼,而是紧挨着的另外一栋,直到毒发身亡。”
姜黄耐着性子听完,“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头儿,”胡前犹豫了一下,“还记得我早上和你说的那一盒手办,噢,就是玩偶,你说是告别式消费,但是我都仔细都查过了,王国露从始到终都没有买过,我也询过价,那一套手办至少要两万多。”
“……”姜黄沉吟了一下,“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也许是捡的,也许是找人要得,还有可能是抽奖之类,噢,对了,他不是有个女儿吗?或者她女儿自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来的?”
“头儿,我单纯觉得很奇怪而已,”胡前也知道区区一套手办本身也不能说明什么,但是比如说,在一个一贫如洗的穷人家里养着一只孔雀,会不会让人觉得不仅奇怪那么简单。
“好了,小胡,”姜黄有些厌倦了,“其实我今天下午已经找经侦那边了解过王国露的情况,他欠了很多钱,包括公司那笔还不上会被起诉做牢的补偿金,你说的老拖拉机家属区那两套房子又没法短期脱手,再加上就像我说的人脑袋里的那个结,被绕死后难免会做出过激举动。”
电话那头还想再说些这么,直接被姜黄堵死,“既然法医那边定性了是自杀,我们就不要节外生枝,如果你有什么疑点一,疑点二,不如好好用在其它活人的案子上,明白吗?”
声音很轻但分量很重,就算再愚钝的人也该听出弦外之音,不要仗着在局里有关系就可以想当然找些疑点出来揣测。
而且没有哪个案子是完全没有疑点的,只要逻辑和证据站得住,在法定程序上即可以结案,而消灭疑点是福尔摩斯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