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不让人住回村中?”徐主簿摇着扇子,“司少珩手上可是有那院子的红契的,于情于理,都当能住回去。”
“徐主簿你有所不知,当年司少珩的爷爷,那是在村里犯了事,要被除族的。
但我父亲仁善,只让他响应朝廷号令,南下开荒屯田去,别回族地就行,并没有给他除族。
那院子,原本就是他交出来充公,以抵消罪孽的。
我父亲也是想着等他动身离开前,再去衙门过户,但谁知道,他连夜就带着妻小走了。
这不等同于偷盗?
如今他后人回来,拿着红契就要要回院子,当真没这个说法。”
司二爷爷说着,还一脸不赞同地摆摆手。
程若安忍不住冒头:“所以是犯了什么事,要被除族?”
司二爷爷不悦地瞥她一眼,“哪有你个小妇人说话的份!”
“司二爷爷这话无礼。”司少珩毫不留情怼回去,“我们家现在是我娘子当家做主,她是主事人,自然该她说话的。”
司二爷爷:……
他从未见过吃软饭吃得如此理所应当的人!
简直厚颜无耻!
徐主簿敲重点:“将院子交出来充公……可有书面凭证?”
“等同于偷盗这说法也怪,没凭没据的,只听司二爷爷嘴皮子上下碰一碰了。”程若安接话道。
“你!”司二爷爷感觉气血有些上头,他都快七十的人了,见了皇上都不用下跪的年纪,哪有被一个小娘皮这么呛过。
徐主簿摇着扇子点点头,没说话。
司二爷爷到底是年长,气也就一瞬就过了。
他冷静下来,哼了一声:“在族中犯事认罪自然不像在公堂上认罪,没有认罪书一说,但知道他犯事和认罪的人证除了我,村中也还有一位。”
程若安嗤笑一声,看向司少珩:“相公,我记得你说大夏律例上说‘三人成证’,意思就是,只有两个人做人证的话,证词是不作数的,是吧?”
司少珩点点头,“没错。”
他看向司二爷爷,“既无凭证,也无人证,族长不认我这红契,貌似有些藐视大夏律例了。”